156、黑沙真相[第5页/共6页]

“你也别怪为娘。”谢含烟坐在他身边，用手巾细细抚去他额上细汗，“这么多年，我心中所想的，唯有替夫君报仇这一件事，也顾不上其别人了，现在想想，实在亏欠你太多。”

黎福道：“我与大将军是同亲，自幼一起长大，虽比不上亲兄弟，到底也要比旁人更靠近些。”

“一样的对话，我们已经说过太多次了。”谢含烟从侍女手中接过瓷盅，淡淡道，“你既视季燕然为知己，那这里有一样东西，原是鬼刺筹办送给他的大礼，便由你受了吧。”

大殿内，玉英一支一支扑灭蜡烛，道：“姐姐已经将那条赤虫，拿去炼制江凌飞了。”

下午的时候，全虎帐都晓得了，因为小黄拉着云门主说了一个时候的也不晓得是甚么吧，归正云门主听完以后，当场就拉着萧王殿下进了卧房，直到现在还没放出来。

云倚风扯住他的衣领，将人拽进房中。

数百根蜡烛惶惑跳动，照着四周数百纱筐。

江凌飞扭头与她对视，想坐起来，却发觉手脚皆被短链缠缚住，转动不得分毫。

西北来人，还如此行色仓促，八成是林影已查出了“兹决”的下落。两人到前厅一看，果不其然，除了林影部下的副官外，另有另一名中年男人也来了，年纪约莫四五十岁，穿一身浅显的灰袍，身上有一股较着在虎帐中摸爬出来的兵戎气。

“清月与星儿去歇息了？”季燕然握住他的手，却一愣，“如何这么多盗汗？”

“都说前段时候，季燕然虽卧病在床，却还是能决胜于千里以外，仅靠两封手札，便教周炯带兵攻破了滇花城。”玉英道，“首级信吗？”

甘源城，再往前走就是长有血灵芝、堆有森白骨的旧木槿镇。季燕然心间一动，那段被谎言与风雨讳饰了千万层的本相，在二十余年后，终究要暴露它的庐山真脸孔了吗？

云倚风一愣：“谢蜜斯还与刘飞叛党有关？”

“母亲，你罢手吧。”江凌飞哀告，“放过天下，也放过本身。”

硬甲爬动的声音自罐中传来，江凌飞瞳孔收缩：“母亲！”

“此物极难养成，我费了大力量，也只育出这么一只。”鬼刺道，“只消放入季燕然脑中，便能使他乖乖服从于首级，操控着数万大梁军队，直上王城！”

玉英皱眉：“这坐龙椅的话，休要让姐姐闻声！”

以是阿谁谢含烟，嘴里当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。亲娘的身份既存疑，那江凌飞在地宫里的处境，可就伤害了。季燕然扭头问：“炸|药另有多久能运至玉丽城？”

实在这“说动”也在道理当中。一则，让朝廷先对叛党低头，李墟哪怕再明白此中短长干系，心中也不免憋屈，能打赢当然最好；二则，卢广原此前从无败绩，号称战神转世，他既说赢，就必然能赢。

暮成雪掻掻肩膀上的胖貂，漫不经心答：“是。”

腥臭的，令人闻之作呕的丑恶夜晚。

云倚风公然很有兴趣：“甚么？”

梦境连绵不断，最后停在了一片苦寒孤寂的风霜雪原中，被明晃晃的光晃醒了。

“疯了。”江凌飞粗喘着，“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！”

云门主更加表情庞大了，因为若对方回一句“话本上胡编乱造的”，仿佛还能找个借口，现在看来，倒是真有此事，而本身竟对如此勇猛战绩一无所知，连小黄都不如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