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安置[第1页/共2页]

两人俄然见面，程书墨少不了要与锦书客气酬酢几句。锦书浑身怠倦，言语未几。她对这位大堂兄的影象恍惚得很，就是两世的影象加起来也勾画不出甚么深切的印象来。作为嫡长孙的程书墨，今后是要担当爵位的。自从三房分出去后，她又嫁到了赵家去更与二房没多少来往了。

祠堂的大门敞开，锦书与夏凉进到院内，只见阶下种着苍翠的松柏，廊下已经挂满了数盏白灯笼，寂静又庄严。

程书墨忙道：“是，我是你大哥。”

傍晚纸已经烧过了，祠堂里空空荡荡的，只留了一人在跟前添香守灵。

锦书淡然道：“无碍。”她身姿挺直，行动仓促，很快的已经跨过了门槛。一进屋，她一眼瞥见了直立着的那块牌位，上用隶书所书“寿春伯程门郑氏夫人之灵位”灵位前设着青铜香案，供奉着新奇生果，中间扎着数人高的灵房、纸人等冥供。

说了几句话，锦书便就告别了。程书墨亦道：“四妹才到家，好生歇息吧。”

阳氏忙叮咛下去：“叮咛厨房送一桌酒菜过来，好好接待四蜜斯身边的人。”

锦书答允着，阳氏忙叫来了一个身量矮胖的丫环，叮咛她：“巧珠，你送四蜜斯去祠堂。上完香后还是返来，坐我的车去吧。”

程三老爷坐了下来，沉寂的点头承诺：“返来了。”

程书墨是府里的嫡长孙。

程三老爷没有甚么密切的话与长女说，见他们安然到了家，心中悬着的一桩事总算是有了下落。

程锦书刚出世母亲就因难产而亡，是以才满月便抱到了开封的夏家扶养。这些年虽偶有返来，每一次不太小住一阵子还是回开封承欢外祖母膝下。是以她固然姓程，倒是在夏家长大的。这些年来伴随她长大的是外祖母，是娘舅、舅母，是夏家的兄弟姐妹。她天然与夏家的人靠近，与程家倒没甚么来往，也靠近不起来。

夏凉是代表夏家过来吊丧的，少不得要道：“姑父，我也去给老夫人上炷香。”

比及锦书祭拜结束，夏凉也跟着恭恭敬敬的上香。这时候那灵幡内走出来一个浑身挂孝的男人出来谢礼。

锦书行过家礼，夏凉这才上前拜见他的姑父。

“叨教是何家贵眷？”男人并没有认出锦书来。

这时候但见帘子闲逛了一下，从阁房走出来一名身穿孝衣的男人，男人已有三十几岁的年纪了，但见他身姿矗立，举止清雅。男人固然已过三十，但一贯自律，并不迷恋酒色，以是身形没有半点的走样。不像锦书的四舅也三十来岁就已经发福了。

车轮滚滚，走得很快，没过量久就到了地。

夏凉这才朝阳氏作揖施礼，因为程家对表妹的冷酷，贰心中另有些不畅快。

她紧抿着嘴唇，一脸的冷僻。她并没有当即朝阳氏施礼问安，在流苏的搀扶下，拾阶而上，终究到了中堂内。

“去给你祖母上炷香吧。”程三老爷面色如水，乃至连眼皮也没抬一下。

程三老爷神采微滞，有些冷酷的说：“返来呢？让她出去吧。”

这是她的继母阳氏。父亲在锦书的母亲归天五年后，终究还是将一个妾室扶了正，做了她的继母。

程知允微微点头。

锦书敛容，上前行了礼，唤了一声：“父亲。”

“四……你是四妹？”男人这才抬开端来打量锦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