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1章 作诗[第1页/共2页]

高仙芝和云荣相视惊诧，方天敬所说丝丝入扣。句句公道，既令人醍醐灌顶，也令人胆战心惊。宦海风云。宫阙诡异，当真血淋淋，阴沉森啊！

高仙芝苦笑道：“大丈夫当精忠报国，劳累社稷，岂可袅袅婷婷，做鱼虾之戏？唉！现在内有高力士权倾宫闱，外有李林甫一手遮天，那有我等的出头之日！高力士以脱靴之耻记恨于我，瞬息间令我落魄宫掖；李林甫疾贤妒能，梗阻言路，肆无顾忌！‘读五破万卷，下笔如有神’地一代文才杜少美，一腔‘致君尧舜上，再使民风淳’的大志壮志，生生地破裂在李林甫把持的制科测验上，一样了局的，另有元结等诸公！更何况我等！唉！李林甫自开元二十二年拜相，藏匿了多少仁人志士，谗谄了多少忠臣良将！连名满天下地王忠嗣也……”

“但是为石堡城败北之事？”云荣这几日也传闻了这震惊长安朝野的事件，听得高仙芝提及，不由出言扣问，“因败北而责良将，朝廷也太草率！再说，此役由董延光率军前去，就算惩罚，也非王大人全责之过啊！”“只因败北？没那么简朴！”李曰冷哼一声。狠狠地干了口酒，还不是李林甫那……！”

“‘欲奉太子’，玄武门，唉！武德九年地玄武门，灭了昏庸的太子建成，齐王元吉，成绩太宗贞观之治；景龙四年的玄武门，诛了仿效武周之韦后，立下开元盛事之始……这世道循环，天理昭昭，是用心让人利诱难明么？”高仙芝瞪着已经有些昏黄地醉眼，口齿不清地说，“如若没有这些玄武门，大唐又会是如何？”

“听仙芝绝句，仿佛愁思重重，有怀才不遇，报国无门之恨。常日价听得你愤世疾俗，鄙视权贵，视宦海如粪土，宁肯放浪形骸而不肯唯唯入仕，本日看来，仙芝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！”方天敬给高仙芝斟酒，“天子不是很看重你的文采么？连赏花都必然叫你去，如何不乘机一展抱负？”

“那不利的王忠嗣，非石堡城败北开罪，乃犯’欲奉太子’之忌讳也！玄武门之变，从武德年间始。至景龙四年，已历四次，最后一次之叱咤风云者，乃当今圣上是也！李林甫用心之精，即以’欲奉太子’之引，燃玄武门疮疤之火！圣上心疾，林甫想必刻骨铭心……！”

“老夫子又在装神弄鬼，本日怎地，到处与李某作对？”高仙芝一把扯住方天敬，不依不饶。“那李林甫口蜜腹剑，用心暴虐，害人无数。大唐大家皆知，只是慑于其淫威，敢怒不敢言罢了！比来他向皇长进言，以‘寒族无党’之名建议汲引番将担负边陲大吏，还虚情假义让出了本身朔方节度使之位。哼，其真正用心，不过是怕人威胁他宰相之位！以退为进，当真暴虐！

“可惜了忠嗣啊！当朝第一名将，原可比肩李卫公，现在却……”方天敬连声感喟，“石堡城之战，圣上诏忠嗣出兵策应。他按兵不动，并对李光弼云：‘今争一城，得之未制敌。不得未害于国，忠嗣岂以数万人之命易一官哉！假定明主意怪，岂失一金吾羽林将军？’呵，名将风采。古今可数！此孙子云：上智之将，胜于易胜。是以无智，无勇功是！功劳滔天不抵一役之败，幸亏忠嗣觉得不过贬为羽林，呜呼！忠嗣可敬，忠嗣可叹，忠嗣可悲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