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五章 蚀骨之痛[第1页/共2页]
傅残阳眸中清寒如水,却袒护不住眼睛里滑过的那丝哀伤,他问道:“我们兄弟几个,父皇生前,最疼的儿子就是你,坊间一向传闻,当年父皇本来属意你做太子的,可厥后却不知如何不了了之了,莫非,你对皇位向来没有诡计吗?”
傅残阳晓得杜云烈从小便淡泊名利,以是一向对他不设防,可千万没想到……
杜云烈涩然一笑:“宗子即位,理所该当。”
――
“有一件事情,我一向想问你。”傅残阳咽下一口酒。
秋风起,一夜之间吹散了芭蕉叶。
院中,石桌上已经摆上了一壶清酒,茶碟几尊,杜云烈和傅残阳面劈面坐着,氛围中已经有些微醺的气味,可贵见两兄弟相逢一笑,对酒畅谈,好不痛快。
桑格轻怔,“等等,你说傅残阳的腿是我师父治好的?”
杜云烈看着一脸愤然的傅残阳,不由苦笑,他又如何奉告他,二哥实在是因为他母妃而死的呢?
傅残阳清冷一笑:“当然了,成者为王,败者为寇。便是其他兄弟的死,你们也能够一推而就。归正汗青也是交给胜利者来撰写,但是你不要忘了,我还活着呢。既然我活了下来,便不会白白地活着。你和杜云卿造的孽,我十足会替死去的人讨返来。”
桑格看着南宫允有些微红的笑靥,心念蓦地一转,师父可有些年纪没有分开药庐了,如何会俄然来金陵帮傅残阳治伤呢,即便是念着和雪衣青龙的友情,恐怕也不会破当年的誓词吧。
在这个时候,也唯有浊酒一壶最是应景,勉强浇愁、临时解忧。
师父一是舍不得他分开渤海,而是不肯意让他回到宫闱当中与人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,以是每次父皇提出如许的设法都被师父给顶了归去,父皇拧不过师父,也感觉不消那么焦急,以是就一向拖了下去。
“是啊。”南宫允点点头,“如何你还不晓得吗?老鬼医真是妙手回春,不过他这么大年事还辛苦他跑这一趟,真是太不美意义了。”
杜云烈转回思路,听到他的迷惑,淡淡一笑:“不为甚么,当天子一定是天下第一幸事。如果能够挑选,我多么但愿不要生在皇家,只做一个世家后辈,或是凡夫俗子,起码能够悄悄松松地过完平生,活得潇萧洒洒,自在安闲的。”
小时候不懂事,不晓得为甚么师父老是喜怒无常,明显前一刻还扬着笑容,下一秒却板起了面孔。厥后才晓得,本来父皇曾多次想从师父手中将本身讨归去,放在本身身边言传身教,培养本身做下一任天子,乃至想要提早立他为太子。
在这萧瑟的秋景里,满眼的芳菲消歇,放眼望去,怎能不让人倍感孤单寥落?
对于二哥的死他也思疑过,摸干脆地向大哥探听过,大哥只板着面孔喝他不准多问,厥后还是在新朝以后,他从母后那边刺探到一些蛛丝马迹,说是仿佛二哥晓得了一些不该晓得的事情,事关后宫秘史,仿佛还和宸妃有关,而宸妃,就是言老太师的令媛,也是傅残阳的母妃。
“我只能奉告你,二哥的死与我,与大哥都没有干系,信不信由你。”杜云烈硬邦邦地说。
杜云烈眼神一黯,二哥死时他并不在盛京,闻得死讯才仓促地赶返来,当时红霓还小,被昭王妃抱在怀里,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,全部昭王府乌云密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