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枯心柳 （16）[第2页/共2页]

牛书贵气得神采青青的，拉着脸怒斥爱莉，说：“今晚我还得加班浇地，提灯里没了油，你却把我好不轻易凭票买来的火油送给了阿谁地主婆子，你也不瞧瞧，这些年村里有谁和她同事，来往。供销社的火油票都没她的，你倒好，整天往她家里跑，算个啥，如果上几年，凭这一点造反派就能判你个阶层线路不清，拉出你爹，开个批斗会。你这孩子想把我气死啊你。”

回到家的牛书贵先把提灯挂在北屋墙上。一起上提灯罩子里的灯光忽闪忽闪的，牛书贵开初还觉得是田野的风大，吹进了灯罩形成的，厥后他翻开油盖，发明内里的火油就要烧尽了。幸亏家里有他刚从供销社买来的火油。火油向来严峻，是在供销社凭票供应的。因为点蜡烛老是要比点火油灯华侈些钱。牛书贵又摘下提灯，他瞥见那灯罩长时候的烟熏已经影响了光芒，他把灯罩取下来，用嘴里的热气哈了一阵儿，再用一块干布悄悄地拧着，灯罩刹时被他擦得锃亮。接着牛书贵便在他安排火油的处所找，可他不管如何找都没瞥见火油瓶子。那瓶子是能盛装二斤火油的农药大瓶，统统能够安排的处所他找了一个遍，也是徒劳。胖老婆见他一趟趟的在床底下摸来翻去，问道：“你到底在找啥？”

牛爱莉在胖老婆面前永久是个孩子，她立起一个食指冲她娘悄悄吹着，没想到，她娘底子没体味她的意义，脱口说道：“你问你女人，那回她提着油瓶子忙三火四的，不知干啥去了。”

这时，爱盼和一个小火伴牵动手跑到胖老婆跟前，闪着童真的眼睛，说：“娘，我瞥见牛长江大爷家，桌子上摆了一个木盒子，那木盒子里有人说话，还会唱歌，讲故事。前边另有钮钮，一拧就滋啦滋啦响，可带劲啦。”

“啊，那天她一小我在家，灯里没了油，黑灯把火的，我就拿了咱家的火油给了她啊。”牛爱莉不敢正视她爹活力的模样，说道。

牛书贵听大女儿说老婆婆曾提到她的姑奶奶，内心立马一颤，诘问道：”你说啥？她晓得你姑奶奶的环境。”

“爹，你可不能这么说老婆婆，她有啥错，那是汗青的事，她的命实在够苦的了。有一回，她还提到我的姑奶奶。”牛爱莉有些动情地说。

牛爱莉顿时吞吞吐吐地说：“爹，那天，我给了老婆婆。”

牛书贵看着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胖老婆，对大女儿牛爱莉说：“莉莉，你确切长大了。是爹，不该冲你生机，刚才错怪了你。”

“她说，她和姑奶奶是同岁，姑奶奶先是在地主产业仆人，厥后被匪贼头子孟飞抢了去，做了他的压寨夫人，再厥后关于姑奶奶的事，我还没有查清。”牛爱莉说这话时，发明她爹听得津津有味。

“你说啥，你是说把那火油给了老婆婆，给了阿谁地主婆子？”牛书贵的声音垂垂加大，很明显他在为女儿这个奉送大为恼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