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.文贼（九）【修】[第1页/共4页]

只听渡儿说, 她是来南边看望黛玉的。

“先生，时候担搁不起。南边诸君要与我们缔盟，共破这个昏朽的世道，那么，就要赶时候。我这条命，不算甚么。”

“林先生！不要再说如许的话了。”渡儿也叹了口气：“如果不是你的信物，恐怕我早死在复仇心切的路上了，那里能碰到方首级，插手他们。”

只是此前潇湘君子从未曾回应这些诽谤半句。

青年人一怔，公然有点印象了。

这才是她为甚么和叔叔暗斗的启事。

林若山拿了一叠寻南小报给黛玉，上面这一期的版面，连篇累牍是进犯“潇湘君子”。

天下无路寻自在，那么，人们便只能本身劈山造路罢。

到了幽冥地府，见了前人，便指责道：你何必教我‘啊哦’，害我命入鬼域。’

再看上面，明晃晃写着“好文章须学前人”。

渡儿也很奇特。她一句没有提本身的遭际，只缠着黛玉，看她新写的《李香兰》，并猎奇地跟着黎青青并黛玉，在本地看“希奇的南边景”。陪黛玉看前段时候公演的那些出戏。

“哎？举人老爷？举人老爷！小的报钱还没给呢！”

只看那小报上有几个专门也是做小说的人，将林黛玉的《杨柳树》、《歌仙》等，特别抓住《歌仙》，一改，改做了狗屁倒灶的小说：用了诘屈謷牙的说话，说是晋代的说话，重写了歌仙，写成寻仙问道之作，还穿凿附会，一本端庄考传闻刘三姐是魏晋成仙之人，须用魏晋之文，这才是端庄之作。

没几天，林家叔侄就产生了暗斗, 不说话, 已经持续了四五天了。

那是刀剑伤。

她没有哭，渡儿却哽咽起来了，俄然扬起寻南小报，：“我会看着你的。那边远，个把月才气到一期，不过，我都会看的。”

“老爷，你如何了？”

“那此次如何又论争了？”

这一版，开首就是潇湘君子的复书《齐人好古》：

夫人正过来送点心，瞥见他家老爷李白泉拿着一张寻南小报，笑得浑身颤栗，拍着大腿直喊哎哟：“潇湘君子，真妙人也！好个狭促鬼！”

砰，小贩头上被丢了一锭银子，喜得他一边屁颠颠直喊“老爷善人”，一边又急仓促地赶往下一家送小报。

小说本为贱业，此人所写，更常常大逆不道，以是被高官权贵，大夫君子，怒批为文贼之流。

“狂生学贼！公然是变法一派的！”

林若山看她，像一个靠近的长辈一样，暖和地虚虚抚摩了一下她的头顶，笑了：“你们这些女孩儿啊……不管是你，还是玉儿，倒都叫我自愧不如了。”

“那么，保重。”

“潇湘君子？”青年暴露一个带着思考的神采：“门生仿佛在那里听过。仿佛是个写小说话本的。”

“黛玉……”渡儿张口叫了一声，不晓得如何解释。半晌，憋出来一句：“我再没有活路了。嫁人生子，那不叫活路。我……”

这场载入文学史的“文白之争”，从《齐人好古》开端，以《文白之辨》为标记，轰轰烈烈地收场了。

黛玉道：“我何必问？不管她如何样, 莫非她便不是我朋友了？别人有猎奇, 我没有，她不说，我不问。我只望她安然活着就好。”

举子面前一亮，劈手夺了过来，也不管那纸上有被汗浸出来的两个手掌印，只一目十行地扫视版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