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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娇此举本来的企图，一来只是请王掌柜送她们出城，二来亦是请其对她们的行迹代为保密。

商娇闻言一愣，还来不及说话，一旁的常喜便跳了起来，吃紧地冲着王掌柜道：“甚么？你不送我们了？你收到我家蜜斯这么多银子，竟只送我们到这儿？这天大地大的，你让我们蜜斯去那里？”

王掌柜闻言轻笑了一声，点头道：“大蜜斯一介女流，想来自是不知，这连州刘家虽不比我王家势大，但经商之人，走南闯北，几代运营，干系自是是盘根错节。若蜜斯私逃之事闹开，那刘虎必将不会等闲罢休。蜜斯想要安身，只怕还得早做筹算方能全面。”

商娇浅笑着再一福身，“那商娇就在此与掌柜道别了。”

“蜜斯？”常喜肩上扛着承担，踱到她身畔，有些不知所措，一脸茫然地看着她，“那现在……我们这是要去那里？”

“去天都！我们，去大魏的都城——天都！”

王掌柜捊了捊颔下髯毛，望了望天，又转头望了望北方，幽幽一叹，道：“蜜斯可知，一粒沙子要如何才气埋没起来？”

商娇一时无语。

坐在辕上的车夫一鞭抽在马臀上，马车转辙，向前来时方向绝尘而去。徒留商娇与常喜二人，立于苇草萋萋的路边。

俄然间豁然开畅！

“一粒沙子，如何才气埋没起来？”商娇犹自苦思。

万分光荣的是，朝廷对于宵禁也有一些应备之策，规令各州府衙可因事制宜，对所辖之地一些较为特别的人家登记造册，发放临时通行令，以便利这些人家如有急事，可临时禀告守城兵将，出城办事。

“请掌柜明示。”

这老狐狸固然有算计，但毕竟没有难堪她这个孤女，亦没有在商家流浪之时落井下石，也算可贵。

可直到她们出城时被守城官兵拦下时，她才发明，本来古时的朝廷竟有宵禁，规定境内各州城普通的百姓人家，入夜后皆不得出城！

4、方向

是以，她转头向王掌柜道：“商娇谢过掌柜体贴。只要逃出樊笼，那边都是飞鸟安闲林。商娇也信赖本身，不管那边，总有安身之法。”

这是甚么意义？

商娇回回身，但见王掌柜亦出了车厢，正立于马车辕上，此时天空还灰蒙着，更显得这个头发斑白的小老头有几分干瘪。

纵观全部连州城，得此通行令的竟只王家一户罢了！

商娇闻言一愣。这倒是她从未想过的一点。原觉得逃出了连州城，便能今后安闲，海阔天空，却未曾想过如有一日被发明了该如何办。

而这临时通行令若非大富大贵之家，极其可贵。

她缓缓抬起右手，纤指向着北方的方向遥遥一指。

转转头，他对商娇拱了拱手，道：“此处已是郢村，大蜜斯已临时安然了。鄙人也已践诺。商店事多，鄙人若迟迟不归，亦恐不当。不若便在此与大蜜斯道别吧。”

商娇在马车内卷起素色的轿帘，看着内里草长莺飞的风景，听着马蹄踢踏，方才真正的松了口气。

待天灰蒙蒙的亮起时，商娇已带着常喜，坐着王掌柜的马车，顺利的出了州城，到了连州西郊的郢村。

而天子脚下，达官权贵何其多，自是一国最繁华繁华之处——也是埋没她这一粒小小的细沙，最好的处所！

“大蜜斯一介女流，未知欲往那边安身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