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章 贪生怕死老和尚[第1页/共2页]

素素顿时懊丧起来。她一起上早已听步安说过，挑选来这里给她“练胆”，是因为前朝最后一个小天子从江宁流亡至富阳桐庐一带，四万军民依仗富春江两岸险要地形负隅顽抗，史称富春残赵。

素素不解道：“一起畴昔不就行了？”

这么高冷的吗……步安无法点头骑回顿时，沿着江干小道行了约莫小半个时候，只见江对岸的山脚下，有个白墙红瓦的小镇子。

步安听得莫名奇妙，天气不早，这老衲人不急着过江，莫非是为了渡河的船资磨嘴皮吗？

丁壮船夫瞥了一眼步安，嘟囔道：“人多驴马重，一趟过不去……”

步放心说，你这小丫头还是没经历，这较着是个坑，渡不渡江是小事，不中骗局才是关头，因而把素素拨到一边，朝老衲人笑道：“不可不可，还是大师先行。”

他策顿时前，只见渡口有个牵着驴的老衲人，正与戴斗笠的船夫说着甚么。老衲人瞥见步安和素素走进，笑着对船夫说：“先送两位施主先过江，再返来接我不迟。”

“赵”是前朝国号，富春残赵的第一层意义不言自明，第二层意义却有些血腥：落日残照是如火又如血的色彩，正如两百年前梁太宗剿除残赵时，火燎群山，血染富春江的景象。

天气已经全暗，步安坐在火堆前，一边吃着干粮，一边忍不住冷眼瞥那老衲人。

……

步安是来富春江边挨雷劈的，当然不肯照实相告，假定是堆栈食肆的人问起，难免得编个来源，对这素昧平生萍水相逢的和尚，却不需求这么费事，因而笑了笑道：“江湖中人，从江湖中来，往江湖中去……大师呢？”

老衲人也看了看他，一脸无辜地说道：“老衲活了七十二年，惜命理所该当，你年纪悄悄如何也如此怕死呢？”

“小施主，你这就不对了……”老衲人板着脸道：“老衲我落了水便成了废人，站在岸上说不定还能救人。我以往让渡，别人都欣然接管，本日若不是碰上施主疑神疑鬼，老衲也不消留在这边受冻挨饿。”

他上马走到江干，大声问捕鱼的老者，四周可有能够住店的地点。老者指了指西南边向的富春江下流，便摇着橹远去了。

步安朝素素摆摆手，表示她不要吵，可素素又扯了扯他的衣角，指着江上道：“公子……他撑船走了。”

老衲人乐道：“庙中一僧，从那边庙来，往那边庙去……不好不好，没你说的好……”

步安笑笑道：“神仙有没有我不晓得，鬼应当很多。”

自越州一起西行，四周农田渐少，代之以重山叠峦，门路也越来越窄，快到傍晚时，一条百余丈宽的大江横贯面前，江上薄雾缭绕，若隐若现的舢板划子上，有晚归的渔夫正在撒网。

“你怕赶上黑心渡夫，就让别人拿性命去试？”步安反问道。

“你都活了七十二年还没活够，小爷我才活了十几年就活够了不成？”步安气道：“明显是你先到的渡口，恰好让我先渡，换作你是我，也会感觉当中有鬼！”

……

“那便是两清了。”老衲人笑着接过饼，细嚼慢咽地吃完，抹抹嘴道：“小施主如何称呼？从那里来？往那里去？”

“那还是两位施主先行。”老衲人从速道。

“老衲不会水，施主说不定是会水的……”老衲人涓滴不气恼，仿佛在拌嘴中找着了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