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山穷水尽下汉南[第1页/共3页]
只是苦于当初未跟伯玉垒问清地点,只知汉南县,只记得一个掌柜的名字,叫钱竹坡,其他一无所知。
衣传广眼看衣家式微,感觉这么下去不是体例,节流是对的,关头还要开源。他跟太太筹议,想带着世琦、世珍两个儿子,到汉南去找伯玉垒,先到酒槽坊找个事情做,先求安身立命。
俏俏有三个哥哥,父母别无一技之长,只是浅显种田为生的乡间人,家里日子勉强拼集,俏俏能嫁给世瑜,一家人都求之不得,喜上眉梢。
转眼一晃,到了道光三年,衣家家道日趋艰巨,却赶上直隶省比年水水灾情,民不聊生,租子能收上来都难,垂垂入不敷出。连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杨太夫人都看出些端倪,看到儿媳妇就问,家里的钱是不是不凑手了,她这里另有些金银金饰。
此时衣家已经有四个小辈了,世琦家的大儿子聚仁,二儿子继仁;世珍家的儿子知仁、女儿梨花,梨花比知仁小两岁。
不管如何杨太夫人的尸首必须年进步坟地,“本年死了过年埋”这是骂人话,大忌讳。
小聚仁蹦蹦跳跳,本来这就是摔碗的声音呀。
衣传广内心晓得不好,还是安抚老太太说不要多想,保重身材要紧,等挨过了年,立了春,气候一和缓就好了。
好活着琦的儿子聚仁已经五岁,世珍的儿子知仁两岁,两个小孩子常常在院子里跑来跑去,平增了几分热烈。
选定良辰谷旦,父子三人坐着马车上路,直奔汉南。
衣传广一脸欣喜,说现在衣家进项少,进项多,财力垂垂不济,伯叔给我开源的机遇,哪能嫌弃。待跟家人筹议后,立马答复。
以后庞太太给女儿俏俏腰里缠上护心铜镜,鞋里放两张红纸剪的嘴衔荔枝的至公鸡,取吉利的意义,两只手里各捏两枚铜钱。
伯玉垒接回儿孙,就一起去了汉南。衣传广无法,整日赋闲在家。没有了老朋友的伴随,倍感孤傲。
世琦说:“活人不会被尿憋死,我们鼻子下头有嘴,到处去问就是了。”
聚仁左搔头,右抓腮,到厨房捡了根小木棍在地上写写划划,如何也猜不出来。
“对,多带些川资,穷家富路。”刘太太答道。
眼看到年根底下了,老太太不见好转反而粥米不进,衣传广一家人急的团团转。到腊月二十八早上,老太太一下子咽了气,呜呼哀哉了。
世瑜在六合那边磕了头,又给父母行了礼,一个本家婶子往喜轿里里外外都洒上红麦麸,又拿笤帚意味性地绕着世珍的马扫了扫,十来个吹鼓手在前面开道,吹吹打打锣鼓敲地动天价响,随后是新郎官和接亲的步队,穿绸裹缎喜气洋洋,背面跟着长长一队人,抬着贴红喜字的礼盒,食盒里头一层放一缕挂面俩鸡蛋,一层放盐和糖,一层放蒜和姜。
衣家人手忙脚乱,遵循衣传广父亲的生前官职给杨太夫人办了昌大的丧事。
衣传广将筹办下汉南的设法跟他的娘杨太夫人说过后,老太太果断分歧意,说家道再艰巨,也少不了一口饭吃,她手里还很有一些值钱的金银金饰,孩子们断不成做经纪,降落身价。等风声畴昔,孩子们还是持续去仕进谋取前程。
事已至此,再讲不得甚么面子,刘太太和几个儿子儿媳都同意。
衣传广喊青子拿了笔墨纸砚过来,摆在石桌上,饱蘸墨水,展开白纸,工工致整写了一个“?”字,把孙子喊过来看,他很有洋洋得意的神情,笑着说:“这个字念pia,就是摔碗的声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