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琴中仙子(1)[第1页/共5页]

叫做微澜的女子愣了愣，似是惊奇她会问出这类题目，不由目光一闪，垂了下去，却没作答。如陌也不在乎，仿佛阿谁题目她只是随口问问，并不想晓得答案。对于她们这些在黑暗里长大的女子，暖和，是个陌生的词。

“王爷，您在想甚么？”

“不敢忘？那你方才生的是哪门子的气？”南宫晔挑眉，对她斜目而视，似是并不信赖她的话。

“是。”

花厅火线的长廊里，如陌恰好颠末，听到花厅里传出琴音，微微顿一顿脚步，转头问道：“依颜，这便是你说的‘江南第一琴’？”

南宫晔躺在书房里间的大床上，翻来覆去，竟难以入眠。俄然想到落日覆盖下的长廊里的女子，总带给他一种似熟非熟的奇妙感受，她是暗阁中人，却没有涓滴的江湖气味，不但能见字认人，更一语道破琴姬之缺点，他直觉，这个女子精通的远远不止这些。不知她究竟是甚么人，在暗阁担负何种职位？他让人去查，至今查不到半点动静。这个女子，仿佛比暗阁本身更加奥秘。

“长风，问清楚了？”

目光倏然暗淡两分，她嘴角的笑容，也染上一丝淡淡的苦涩。

如陌没有答复，也没转头看那女子，只轻声问道：“微澜，你内心可另有一点暖和？”

回到朝惜苑，如陌屏退依颜，关上房门。

亭中一主一仆两名女子，主子是一名年青的白衣女子，现在正坐于琴案前，长发未挽，轻纱覆面，暴露一双清冷如冰、仿佛看尽人间沧桑的双眼，专注地望着某一个方向，眼神漂渺，似是沉浸在某一段思忆当中。侍女温馨地站在她身后，鉴戒地望向四周。

南宫晔愣了一愣，下认识地应了一声，然后眯着眼睛问：“奉告我，你是谁？”声音竟充满勾引。

长风回道：“王妃自入府以来，未曾见她与府外之人有过联络。不过……朝惜苑呈现过一个黑影，应当是王妃的暗卫。”

南宫晔没有叫人，本身翻开窗子，一跃而出，顺着琴音方向寻去。

委宛如流水般的音符自女子纤细的指尖缓缓流淌而出，那是一支不为人们所熟谙的曲子，前半段婉转动听，动听心弦，令人闻之忍不住弯唇而笑，忆起过往的夸姣光阴。到了后半段，苍茫渐露，悲怆骤起之时，让人不由想到出息渺渺，不知归路，不觉就黯然神伤起来。

她有暗卫，南宫晔并不奇特。她入府那晚，他探过她的脉搏，脉象衰弱，若不是毫不会武，或身患恶疾，那便是武功之高深不成测。

如陌错愕，昂首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，她的心砰地一跳，如此近间隔的相对，他的呼吸竟清楚可闻，还是是清爽开朗的味道，他还是当年的阿谁少年，可他们却已经不再是他们。

她不等他再开口，已经缓慢地转成分开。

如陌面色一怔，几近是直觉地推开他，垂眸再抬眸，不过是转眼工夫，脸上又是盈盈笑意，直视于他，缓缓问道：“王爷是问妾身的身份，还是名字？如果身份，妾身觉得，不必再说。如果名字，说与不说，也无别离，因为对王爷而言，妾身只是一个临时王妃，三月以后，即成陌路。”

南宫晔盯着她的眼睛，看了半响，方腔调深沉隧道：“想不到爱妃还是个懂琴之人，本王越看越感觉爱妃你不像是个江湖女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