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[第1页/共4页]

“别看了，你掉在水里，一条命去了大半，这是刘将军家眷的船，我家夫人叫人救你上来的。”那艳妆的女子道。

门外便是闹热的贩子，小轿抬在青石板路上，两旁是红曲柳树掩映下的各色店铺，来往行人如织，小轿靠着右首跟着人流往前走。阿音转头，悄悄掀了轿帘看向火线，公然瞧见不远不近跟着三四人，不由一阵烦恼，摔下纱帘。

阿音摇着团扇，初夏的凌晨，并不酷热，既然手握着扇子，必定要动一动才好，若不然便似无用之物了，有些碍手。

“嗯，是云层太厚，挡住了月光。”他又道。

“只是我曾见野花富强，便留在了心中。”他看着她。

明晔点头，温言道：“没有，听你一说，倒是有些神驰。”

阿音侧头，将面庞埋在他的手中，他的手宽广暖和。

芳姑扶她起来，给她沐浴换衣，打扮打扮，看着镜中模样大变的本身，阿音皱了皱眉头。

夜色又起，彻夜无月，唯有风中，一丝一缕的栀子花香飘来。阿音屈膝，蜷坐在窗台上，将头倚着窗棂，长发缠绕，一地青丝。

明晔举起画册，引火扑灭，待火几近烧到他的指尖，他才将散去的纸页脱手，纸灰如同胡蝶，飞散翩翩……

阿音转头，“出去。”

“你去过塞外吗？范如英说塞外广漠，天高云低，月色也格外空旷。”她轻声道。

“呵呵呵，我叫芳姑，照顾你三天呢。”她举起手指，笑得轻浮。

小轿不断，一起过桥穿巷，待过了朱家桥，跟在轿外的侍女问道：“女人，乔家的菱粉糕才出笼，不若买点尝一尝鲜？”

她徐行上前，轻声道：“这是你想要获得的吗？”

瑰丽的楼阁中，灯火光辉，明晔看动手中的旧画册，上面是一幅幅的花绣图。

出了房门，下了楼台，长廊盘曲蜿蜒，水塘中莲叶田田，假山旁的合欢花香芬芳。花圃中没有半小我影，阿音身后两名侍女亦步亦趋，她微微皱了眉头，望向远处的栾华树，树叶富强地看不清更远的远方，不由悄悄叹了口气。

阿音动了脱手指，茫然看着四周。

阿音定定地看着明晔，她缓缓站了起来，手指轻动，解开衣带，锦缎如丝滑落，飘落在地，半无声气，暗沉的夜色中，她的身躯被昏黄勾画。

阿音看着面前的中年妇人，一派慈眉善目，她和身边的老妇悄悄低语几句，便看着阿音对劲地笑。

数丈外一间清雅的茶馆二楼的窗扇对河而开，晨光透过雕花的木窗格，又洒在对岸的河壁上，阿音悄悄摇着团扇，扇风悄悄掀起她的额发，她微微歪着头，看着茶馆窗内二人。那女子行动如流水，煮汤分茶，热气似还带着茶香，跟着如丝的金光飘向这一处，不一会儿，茶汤三沸，女子举手，将第一杯奉与劈面的男人，男人点头含笑接过，饮了一口，似又夸奖一声，那女子便害羞半垂娇容，耳上一双明珠耳坠，悄悄颤颤，不管是茶，还是人，皆是秀色可餐，情义无穷……

阿音心中嘲笑。

婢女垂下头，有些迟疑，抬眼望着一向跟在阿音身后的另一名婢女。

明晔闻着面前胴体传来淡淡香气，呼吸微微短促。

水、漫天漫地的水，灌入她的鼻腔，她的耳孔……人都说，临死之前，人的平生都会闪现面前，想来，她的平生还真如一段笑话普通，引不起别人的半点怜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