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[第1页/共3页]

楼上忽地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，便有歌起，倒是江北小调，非常动听。

明晔点头，“嗯。”

两名婢女一人安排食品，一人去点亮灯烛，道：“清州刺史奉宴与大王，大王不好推让。”

“是。”孟介应诺，欲退下，又忍不住转头，看了眼陆源，陆源一脸倦怠，他却终是无言。

孟介沉默点头。

叶临大笑：“能与赵王当朋友，难道我三生有幸？阿音，你也实在有些死脑筋，有了共同的好处，那个都是――好朋友。”

阿音走了两步，却停下，扭头看向船舷以外，又看了眼叶临，道：“你……要走了？”

叶临看她神情，便猜出几分，忙道：“阿音，我有事要求明晔，可不敢将你拐带走，等他日他帮完我，我再来救你，啊！”

已颠末端七天了，七天，她又有些烦躁地踱步。

孟介有些担忧道：“如果宋振发觉……”

“是，部属明白。”

“女人？身材不适吗？”婢女忙问道。

对着满桌的好菜，阿音却有些食之有趣，她咬着筷子发楞。

错了吗？陆源看动手中枯萎的玫瑰片片落去……

叶临靠近，轻声道：“那年，陆源要娶你，明晔筹办了一所宅院，筹算送与你，厥后，你死了又活，还做了甚么花夫人，他从建州返来，亲手烧了那屋子……啧啧啧，可惜了那屋子，连床都是请了最好的工匠做了三个月……我还从不见他失态成那般，全然不顾郑昭的军令，执意领兵去了廖水，把方国维逼得欲死不能。郑昭大怒，才逼他让出玉明洲，直到现在，他都不能收回……”

阿音皱眉。

我还从不见他失态成那般……他从建州返来，亲手烧了那屋子……

“是。”衡秋应了又出门。

“现在他可管不上这些……滇南那边……呵……”陆源深深地叹出口气，“公然是叶临？”

陆源晃了晃头，道：“说吧，甚么停顿？”

“但是老太爷那边。”孟介有些忧愁。

只是，这一觉并不平稳，船埠的力夫的喝喊、船面上走动声，小贩的叫卖声，阿音不时醒来，又不时睡去，迷含混糊之时，天气已经暗沉。

几声沉沉的脚步声传来，阿音昂首，明晔站在楼梯旁。

一天的暑气消尽，却有些凉意上来，水鸟时而掠过，激起一阵水花，阿音摸了摸手臂，正欲回船舱，却见叶临翘着脚坐在雕栏上看着她。

阿音轻哼一声，道：“哦……你想说甚么？”

“哈哈，人生活着，那里没有点烦难之处，以是多多交些朋友，还是有些用处的。”叶临打着哈哈。

叶临笑着道：“天然是，朋友的忠告。”

明晔看着她衣带随风，伸脱手，飘带从指尖滑落。

叶临笑道：“不如我奉告你一件事，就当是……谢礼……”

七天……她仿佛感觉已经落入了一场泥泞的地步，充满了无助和无法，怎会如此？

婢女见她谛视，忙道：“女人有叮咛？”

垂垂地，终究余晖落尽，明月又起，江风缓缓，阿音抱动手站在船头，看向远处。

阿音渐渐收紧指甲。

“无聊！”阿音真是不想同他多说，拂袖便要走开。

阿音有些讨厌地皱眉，方瑾瑜曾是郑昭部下的书吏，操行奸猾，极善趋利避害，他堂而皇之的宴请明晔，便是郑昭的意义，明晔一起大摇大摆的来了江南又走，并没有藏匿的意义，那么……表示郑昭也晓得她在明晔的船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