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人皮山匪（八）[第2页/共3页]

祝鸿一承认，其他山匪见他一脸恐惧倨傲的模样，觉得他胸有成竹，定能逃过监狱之灾，也纷繁在公堂上出言不逊，大摇大摆就这么招了，一副‘我上头有人罩着’的蠢模样，直到被杜云丢下斩字签，还不觉得意。

这类事是承诺不得的，如果将祝鸿交给芸娘施以私刑，传到天子耳中，即便他们立了大功绩，也是要受惩罚的。

图柏浑身墙灰瓦片，勉强用袖子遮住了脸，眯眼从手指间瞥见一人在火光外青裟翻飞，红檀木映的一双手又白又都雅，图柏一乐，迎头撞进了略带檀香的怀里，还趁机用脑袋蹭了两下。

图柏勒紧护腕，屏住气味，贴着墙壁钻了出来。他不敢化回原型，兔子毛最招火，只好尽量加快行动，在大火烧出去的时候找到文书和圣旨。

千梵手持佛珠，青色裟衣映的他端倪柔静，他稳稳道了一个字，“可。”

他一说完，本来高欢畅兴的人当场散了，有的说，“我娘子做的黄面汤更好喝”，有的说，“对了我家腌肉能吃了”，散的干清干净，只留下图柏抱着筐水灵的胡萝卜心塞站着，瞥见一片青色衣角，立即道，“千梵，凉拌胡萝卜丝吃不吃？”

箭矢卷着流火从杜云脑袋上掠过，胜利将他未吼完的话憋进了嘴里。

“我晓得他死了，我能接管的，可我受不了他死的那么冷，那么疼，你晓得吗…”

芸娘顾不上哄孩子，双目发红，“就这么死了，太便宜他了，我要让他尝尝那种痛苦，大人，我求求你了。”她攥住杜云的袍子，噗通跪了下来，怀里的襁褓散开，轻风一吹，冻得婴儿哭的声音更大了。

图柏看出杜云难堪，也不再多说甚么，抱着孩子，让杜云将芸娘扶起来送到了客房里，“大人先归去吧，交给我就好了。”

在箭矢射过来的刹时，杜云被重重扑倒，图柏领着他的领子就往暗处跑，痛骂道，“看甚么，是想让人给你射成火筛子吗！”

图柏起家拍他一下，似笑非笑道，“你猜猜”。

图柏卷着唇角，将他轰走，去厨房寻了一碗米粥带归去了。

另一人答，“杜大人甚么时候骗过我们，这群穷凶极恶的东西，总算有了报应了。”

讯断结束，门外一阵喝彩鼓掌声，有人见山匪满不在乎，不放心问，“这小侯爷真的能斩吗？”

“是山月禅师。”孙晓道。

图柏点点头，转头道，“那就是必然能斩了他。”

说完，他将目光落在身边人的脸上，在千梵刀削斧凿般俊美的脸庞转过一圈，图柏心想，“为得美人笑，烽火戏诸侯，说的还真有点事理。”

火光顷刻间映上窗纸，诡异扭曲着，杜云衣裳都顾不得穿，跑出去一看，这才发明，这哪是着火了，而是有人用心放火。

哭声轻柔嫩软，是芸娘怀里的婴儿收回的。

衙门的火光映红了半扇夜空，闻讯赶来的街坊邻居想抬水救火，一盆水还没浇下去，就被森然冷厉的黑衣人打翻了盆子，再今后看，只见火海衙门内里正站着数十人，身穿玄色家袍，将衙门团团围住。

“看把你贱的，叫喊甚么，有种出去啊！”图柏将杜云压在怀里，贴墙根走，避开无数流箭，把他送到了衙门后门处。

“这但是状大案，大报酬何不高兴？”图柏接过茶，倒了一杯，回身递给千梵，殷勤的异于平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