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人皮山匪（十）[第2页/共4页]

见师爷和孙晓出去，图柏将栗子分出两个油纸带，让他二人带回家给媳妇和老娘尝尝。

往外头走，还没跨出门槛，身后杜云俄然一拍桌子，震的碗筷都跟着抖了抖，“图柏！你奉告我，你到底承诺芸娘甚么了，先前她还苦苦要求本官要亲手行刑，厥后为何就又不说此事了！”

他那兔子洞还是蛮舒畅的。

田间吹来一阵带着血味的风，将本就褴褛不堪的茅草屋吹得更加摇摇欲坠。

屋子里暗淡看不清楚，图柏避开地上大滩大滩的血渍和不着名的身材构造，脱了衣裳挡住伸直在角落里的女人。

他也的确伸出来了，衣裳收回摩擦声，图柏歪头迷惑看着他要抬不抬的手。

师爷，“丢脸。”

斩首示众的尸身是要在行刑以后验明正身的。犯重罪的人，非官非贵可交由义庄措置，反之则需上报朝廷，由朝廷和官宦世家做主筹议如何措置尸首。

本来瘦肥胖弱老是哼哼的小东西此时紧闭双眼，小脸青白，浑身冰冷。襁褓拿开，图柏瞥见一把匕|首深切她腹间，伤口中血水汩汩。

“记得记得，如何会忘了。”图柏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，他快速反应过来，接住筐子，揉揉小女孩的脑袋。

千梵背对着杜云，替图柏挡去统统的栗子壳，一双墨色眸子清透的看着图柏。

“老图瞥见啥了？”

杜云眨眼，“可山月禅师需住，难不成你让禅师去住堆栈吗，那边多吵，并且还…”

堆栈离他家不远，夜里，图柏巴巴坐在千梵房中，等他结束晚课，熄灯入寝。杜云在内里打门，问他甚么时候走，明天要记得去福祥记给他买一斤油栗子当早膳。

图柏展开眼，声音从喉咙里干涩挤了出来，“我出来，你们别跟来。”

“路上买了羊奶，让小二去热了，我拿去给芸娘，你们少吃点，给她母子俩留点。”他边说边往灶房走，没走两步，堆栈外急仓促跑出去个捕快，瞥见他们都在，赶快说，“大人不好了，祝鸿的尸身没了。”

本来就脏污的棉布帘子下氲着一层湿漉漉的深色水渍，水痕还在一点点往上氤透棉帘。

芸娘从恍忽中挣扎展开眼，瞥见他，缓缓笑了，她笑的很和顺，将怀里的婴儿给图柏看。

图柏咬紧牙关。

浓烈的血味跟着棉帘来回佛动飘了出来，浓烈而腥恶。

图柏神采发青，环动手臂，“甚么都没承诺。”

郊野的风呜哭泣咽。

再来十斤的栗子壳也砸不伤人，图柏冷着脸站着不动任由他随便砸，面前一片青色拂过，有人挡住了他。

图柏给他们买了糖人，看着两个小孩蹦蹦跳跳跑开，把筐里的蒸胡萝卜端出来，一人分下去点，不管喜好不喜好吃，起码现在能充饥，他手里端着留给千梵的，望着垂垂暗下去的天空，稍薄都雅的唇角勾了勾，没皮没脸笑道，“不成，我如果筹算娶媳妇，估计半城的闺女都要嫁给我，我如果挑了一个，岂不是会伤了其别人的心。”

“图哥哥，这是我娘让我给你带来的。”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梳着朝天辫，奶声奶气跑了过来，身后还跟着个大一点的小男孩。

图柏却没母羊的表情，愈靠近那间孤零零鹄立在郊野间的屋子，内心就愈往下沉了三分。

“你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