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[第3页/共3页]

姚夫人侧过身，将另一只手附在姚老爷的手背上，轻声说道：“今儿萱娘一番话，倒真让我想起当年阿谁游方羽士的话。本年她犯太岁，我老是忧心的。”

秦源正要睡下，蒋喜战战兢兢的来报，说是老爷在书房等他，让他当即前去。秦源低头思考了半晌，大抵晓得父亲为何发怒。他反倒慢条斯理起来，把蒋喜给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，却又不敢表示出来。

“我晓得错了，再也不率性难堪你们了。你们可快起来吧。”姚芸娘也有些急，可惜她实在站不起来，换了站在碧纱橱外的小丫头出去扶起二人。

一说到嫁女儿，姚老爷总感觉内心有些不舒畅，即便对方是他赏识的后辈。现在大女儿才要出阁，二女儿就也要筹办订婚了。如果能够，他倒但愿女儿们一辈子都守在他身边。

听雨阁里，姚萱娘正叮咛绿萼和绿柳研磨铺纸。绿柳不明白大蜜斯如何夜深了还要写字，她谨慎问道：“大蜜斯，您昔日不是常说夜里费眼，少看书习字做针线吗？”绿萼年长些，小声呵叱道：“我们听叮咛办事，你别多话。”

听了这番话，已经泪目标红缨红袖赶紧跪下，红缨哭求道：“三蜜斯，奴婢晓得您是心疼奴婢。夫人别说本日只赏了奴婢五板子，哪怕打死奴婢，奴婢也是毫无牢骚的。您看于嫲嫲这又是送化瘀膏，又是送安神汤，必定是夫人叮嘱的。说句不知身份的话，奴婢心疼您的心和夫人疼您的心一样的。您此后可别率性混闹了，就当是心疼夫人，心疼奴婢了。”说完，她们重重的磕了个头，额头碰地时收回砰砰的声音，把芸娘给吓坏了，忙要下床扶她们。

近子时，姚夫人与姚老爷毫无睡意的躺在金丝楠木架子床上，床架上挂着雨过天青色的帐幔。姚夫人看着帐幔，不由叹了口气。

“哎，另有莲娘……”姚夫人沉闷的抽脱手，感慨道，“我瞧着莲娘是偶然的，但那秦至公子临走前的神情，恐怕……”

而后，两人无言，垂垂睡去。

绍兴十二年的七夕夜，必定将是窜改很多人的人生轨迹的一夜。

一刻钟后，秦源呈现在秦业的书房，一如昔日的笑容。他施礼后，淡淡道：“父亲，不知您深夜叫儿子前来，所为何事？”

姚夫人想了想又说道：“我记得前两大哥爷高价从苗人手中买了一盒化瘀膏。你开了库房让丫头送畴昔吧。再让白芍红缨她们夜里警省些，本日莲娘和芸娘都受了惊，恐怕夜里会起热。”

姚老爷是不信神佛的，只道：“你不是禁了她半年的足？除了晨昏定省，她就只能安稳的待在流云阁里，想来也出不了甚么事。你如果再不放心，要不就让于嫲嫲每日都畴昔看看，或是多派两个婆子守着她那院门。她经此一事，也懂事很多。你也别忧心过分。”

天子陛下怒回福宁殿的动静，不到一刻钟的时候，已经传遍皇宫内院各个角落以及皇宫外的某些故意人耳里。那些有封位的、没封位的都在等着看这位于美人的笑话。皇上久不招人侍寝，没想到这久久一次竟然落到一个刚进宫的小丫头手上。更没想到的是，皇上最后竟然动了气发了怒。真想晓得，这空欢乐一场的美人，是如何惹怒了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