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[第2页/共3页]

白芍守在美人榻边，一边打着络子，一边摈除偶有的蚊虫。白芷则轻手重脚的归置蜜斯的文房四宝和誊写的《女诫》。

小丫头当真答道：“两位姐姐奉侍三蜜斯在寝房歇息。”

一餐饭，就在几人虽说不上不悦，但多少有些沉闷的氛围顶用完。以后，萱娘就带着姚蕴施礼退下。

“那你唤红缨出来。”说完，于嫲嫲又补了句，“谨慎些，可别吵醒了三蜜斯。”

红缨快步上前，施礼报歉，说道：“于嫲嫲，没想到您这个时候过来。琦月又不懂事，就让您这么白白的站着，真是对不住了。”

也不知甚么癖好，姚芸娘特别喜好艾草的芳香。自从住进流云阁后，她就让婆子们在各处种上艾草。乃至于几年后，端五节的米果，插门的艾条都是从流云阁里取的。姚芸娘还让红缨用晒好的艾叶做了枕头分给各处，这艾草枕头也极是解乏安眠。

于嫲嫲认得她是流云阁里的三等丫环，便问道：“红缨红袖她们呢？”

守门的丫头靠在廊下略略打着打盹，瞥见于嫲嫲从远处走来，那点打盹干劲刹时畴昔了。她赶紧起家，理了理微乱的发，施礼喊了声：“于嫲嫲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于嫲嫲心中暗念了声佛，说道：“夫人让小厨房备了莲子猪肚汤，非常补虚益气。晓得三蜜斯怕腥气，夫人再三叮嘱小厨房多切些姜片。”

白芷迷惑的问道：“于嫲嫲如何大太阳下走了来，但是有甚么叮咛？”

论姚家三位蜜斯的闺阁，最标致气度的当属大蜜斯姚萱娘的听雨阁，加上她又特别爱好侍弄花草，茶花、牡丹、茉莉、金菊、腊梅……一年四时那边都是花香四溢的。二蜜斯姚莲娘的随风阁倒是最为清幽高雅，修竹芭蕉遍植小院，独一带香的就是那棵桂树。每到夏季，她哪儿总能比别处要风凉几分。而三蜜斯姚芸娘所处的流云阁景色安插倒是普通，却有一大妙处，那就是——最防蚊虫。

姚蕴自知来由站不住脚，有些耍恶棍的道：“我就是想三姐了……”

姚莲娘每到这个时候，肚子都是胀胀的疼，夏季有几次乃至是被人重捶了普通，只要喝了白芍亲手做的红糖水才好些。大夫也见了很多，只说是身材衰弱，常日多多重视保养便可。是以白芍白芷几个贴身丫环，对她的小日子格外悲伤。

白芷嘟囔着嘴，说道：“白芍姐姐，你但是真真冤枉我了，我方才还说呢。可蜜斯是我能劝得的？”

酉时中，姚家晚膳时候。

姚夫人也有些无法，苦笑道：“真真还是个孩子。”

白芷连道几声“醒得”。

姚清怀姚老爷是长年可贵伴随家人一起用膳的，芸娘被禁足，莲娘则身材不适，是以餐桌上只要姚夫人、姚萱娘和姚蕴三人。姚家人丁味都是平淡，除了特地为孩子们筹办的补汤，其他菜色也多数是时蔬生果。

八月桂香。

于嫲嫲摆了摆手道：“这也没甚么，你们这的艾草香气让人清爽，我倒是喜幸亏外头待着。”她拉过红缨，极是当真的问道：“三蜜斯的腿伤可都完整好了，那些淤血但是都散尽了？”

随风阁外有个小院子，院里有株桂树，估计有十多年的年龄。每到花开季候，桂树的枝头都能开满细满的嫩黄色花朵，随风阁里到处皆能闻到清幽甜腻的花香。往年这个时候，姚莲娘就带着白芍白芷做桂花蜜。她们做的桂花蜜，一层桂花一层蜜，封在白瓷坛子里，埋在树下。隔年取出后，带着浓浓的桂花香气的蜜就成了，不管做糕点还是糖水都是极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