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[第2页/共2页]

“就在长秋府！”虾兵忙不迭回道，声音因冲动拔高了几分。水君身形一闪，如离弦之箭，裹挟着水流，直奔长秋府而去。长秋府，那是洞庭水府一处闲置旧苑，常日里清幽清冷，唯有残荷败柳、断壁颓垣，现在却似被注入朝气，光芒模糊。

长秋府内，氛围凝重得仿若湖水都凝为了固态，阴暗中唯有清婉公主微小的抽泣声，似断了线的珠子，断断续续。她低垂着头，双部下认识护住腹部，身子瑟瑟颤栗，纠结与惶恐在眼眸中翻涌好久后，终是鼓起勇气，突破了令人堵塞的沉寂。

……

“哥，对不起…呜呜呜”清婉抬眸，泪目盈盈，往昔灵动眼眸现在尽是错愕与悔怨，泪水、血水混着湖泥，糊了满脸，模样好不惨痛。

正恍忽间，洞庭水君循迹找来，一眼瞧见清婉这般惨状，心似被狠狠揪起，忙奔至近前，“清婉，你这丫头一声不吭去哪了，如何了，如何哭了？”声音焦心，双手重扶mm肩头，满目疼惜。

“好，只是在外也得谨慎，你这性子，总让我挂记。”兄妹相视而笑，洞庭水府又规复往昔安好，唯余清婉对远方冒险的等候，在湖底悄悄伸展。

“清婉，清婉！”水君呼喊着，冲进府门。

“直到那一天，日光班驳穿透湖水，洒在水府前，好似往昔无数平常日子那般，光晕勾画出梦幻光影，却不知运气的弦音悄悄拨转”

“水君，清婉公主返来了！”虾兵仓促突入大殿，铠甲碰撞，突破悠长喧闹，话语里尽是难掩的欣喜与孔殷。

水君经常瞧见，清婉单独于荒废天井中舞动，水袖翻飞，往昔轻巧灵动舞姿现在添了几分悲戚，似是要借这扭转腾跃，甩脱满心愁绪；或是静坐在花草间，眼神空茫，对着姹紫嫣红发楞，魂不守舍，一坐便是整日，沉浸在旁人没法触碰的恍忽里。她变了，阿谁聪明聪明、穿越湖底笑闹的清婉仿若隔世之人，面前只剩这沉默孤寂、满心哀伤的躯壳。

“哥，我有身了。”清婉的声音细若蚊蝇，却如一道炸雷，在这荒废府邸轰然作响。

……

“甚么？”洞庭水君仿若遭了雷击，身形猛地一僵，瞪大了双眼，满脸不成置信，下认识连退几步，脚根磕在身后残旧的石鼓上，几乎绊倒。他死死盯着清婉，像是要将她看破，目光游移至她还是平坦却被谨慎庇护的腹部，嘴唇微微颤抖，半晌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