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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的皇宫，喧哗还未复苏，纤漠一起走来，只遇见几个打着呵欠的宫女，几名宫女都是面庞麻痹，好像行尸走肉普通，只扫了纤漠一眼，便仓促掠去。一身简薄弱衫的纤漠，在皇宫里的职位，可见一斑。

纤漠浑身一僵，咬住下唇的皓齿映着圆月的乌黑。眼中的泪，几乎涌出，但是到底是没有落下，只是心中破了一个洞，这辈子却如何都弥补不上了。

他说：“皇上厚爱，臣已经贵为丞相了，繁华繁华，金银财宝，美女才子，微臣想要的，皇上已经给了，也给得够了。微臣曾经给皇上说过，微臣最大的欲望，就是享尽人间繁华。微臣已经……很满足了……”

小胡子摔在地上，吃痛的叫了一声，揉揉眼，瞥见纤漠狼狈的模样惨白的脸，惊叫出声：“柳秀士，您这是如何了，别吓主子啊。”

带路的寺人识相的退出了亭外，临走的时候还看了纤漠一眼，那眼里到有些怜悯的意味。纤漠也是想分开，她但是还没有傻到没获得惭洛的答应便分开半步，这个把握了天下的男人脾气实在古怪得紧。

惭洛的身子站得很直，夜风潇潇，他的身子竟没有摆荡过半分，只冷冷的对上岳然的脸。

小胡子怔住，纤漠眼中的绝望和哀伤，让他竟忍不住有些颤抖，焦心的抓住纤漠的手，小胡子吃紧的道：“柳秀士可千万别这么说，这类不吉利的话，但是宫里的避讳。您等着，主子顿时给您弄姜汤去。”

纤漠站在园子里，一动不动，只是目光却落在了天涯如何也收不返来。从凌晨一向到早晨，任小胡子如何劝她都不回屋子，眼看下落日西落，暗中再一次侵袭六合，纤漠却只是麻痹的站着。

宫灯扑灭的时候，纤漠和小胡子都望着大门的方向，那边，模糊的传来了脚步声。小胡子有些焦心，固然不知到底出了甚么事，但是在皇宫呆了那么多年的他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了。许是主子遇见了甚么不该惹的人，惹来了费事。

除了天下……

太后娘娘一听纤漠这话，神采顿时惨白，眸子里闪过一抹非常，随即冷冷的回：“你这是甚么意义？他是皇上，哀家是太后，天然是心疼他的。”

妓女！这两个字，像一把利刃划上了纤漠的咽喉。

惭洛脸上的笑意更是浓了几分，拥着岳然的肩便踏上青石巷子，纤漠踌躇了一下，和那寺人一起跟了上去。由始至终，惭洛没有再看过纤漠一眼，就仿佛纤漠在他的眼中，已然成了透明普通。

纤漠瞪大了眼，站在一旁看着两个男人之间的诡异气场。岳然眼中的震惊一闪而逝，嘴唇动了动，却甚么也没有说出口，只是眼神中一刹时满盈出哀伤，那哀伤铺天盖地，几乎将他的灵魂挤出了躯壳。

守在一旁带路的寺人是个明白人，一听惭洛这话，从速堆起奉承的笑容，激灵的说：“观月亭中，已经筹办好了上好的酒菜，看来是老天爷也推测岳丞相彻夜会来呢。”

纤漠咬紧牙，面上没有一丝神采，只冷冷的回：“臣妾不知皇上在说甚么？”

“还没来吗？”纤漠一开口，声音竟是哽咽的，被晚风一吹，几乎消逝。

“呵呵……”岳然笑了，不慌不忙的将视野收了返来，谨慎的将纤漠扶起，本身却萧洒的拿了桌上的另一壶酒，学着惭洛的模样，抬头一干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