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夜船论学得好友[第2页/共2页]

一年纪最小的船工答道：“这是川渝船埠上常做的火锅，也叫火锅，因水上人家餐饭不定，这锅随来随吃，便利很多。”

“哗哗――”跟着江水拍打船底，那岸边山中模糊约约传来一阵呜哭泣咽的声音。

谁知，不说还好，这一说，世人更是面面相觑，低头夹菜。

陈学海便道：“我轩辕先人，从仓颉造字开端，便离了无知痴顽，终开了中原文明先河，那六合失容，鬼龙变异也不为过。”

一时汤滚锅开，世人忙将各色时蔬、生鲜鱼片合着豆腐粉条下入海内，热气升腾，食材与花椒辣椒在汤内翻滚，好不热烈。

陈学海定了定神点头道：“小弟世居浙江，不过才来陕西数日，未曾到得。”

南七接嘴道：“陈兄弟，你别看我们少店主墨客似的，这船上的苦活累活可整天往身上揽，我们这些做伴计的没出处地心疼，店主也太峻厉了些。”

陈学海笑笑，故意将话题引开，便问道：“少店主但是在读书？”

施兰生更加宽裕，忙制止道：“南七，不成胡言！”

施兰生瞪一眼南七笑道：“北楼兄，屈子《九歌》既抒胸中之志，又写楚地之事。这世上的事本无定论，分歧之人可见分歧之事。不知陈兄可去过我陕西的洛南？”

陈学海感觉奇特，见世人还是热热烈闹吃喝，忍不住问道：“你们可曾听到甚么声音？”

施兰生提碗道：“兰生本不喝酒，本日例外，敬兄台一碗。”

南七却笑道：“少店主你方才在房中读书，未曾见得，真的是――”

世人转头，从船面下到舱底的木梯上站着个少女。

陈学海道一声忸捏，见施兰生虽是船家之子，但学问赅博，见地不凡，便与施兰生生了惺惺相惜之感。

施兰生昂首望着陈学海眼睛垂垂热了起来。

陈学海又问众位船工道：“各位兄弟但是短跑这汉中到汉口一线？”

施兰生笑道：“那边有一座阳虚之山。”

施兰生道：“屈子之才，泰初烁今，文章实为天籁，为万物所发声，得见山鬼，也并必然是虚妄。”

陈学海只见南七说的振振有词，现在夜风凉如刀，阵阵水浪声中那呜哭泣咽的声音一下远，一下近。近时就仿佛贴在人耳边，陈学海不由打个寒噤。

学海凝神谛听，却又没了。过一阵子那声音又传来，只是却从船的别的一岸。

施兰生神采又红了红，低头道：“我是丙申年三月的，现下一十七。”

世人不由都看的痴了。

施兰生只得无法见礼道：“不怕陈兄笑话，方才，他们群情――女眷来着。”

施兰生道：“山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