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琉璃茄子（二）[第1页/共3页]

李苦儿不明白，今后会有谁问起她，仿佛有甚么费事事要来了。她摇点头，决定不想这些，持续打了水洗完澡，便上床睡觉去了。

“嗯？嘿咻……”李苦儿摇着井上的辘轳，也不知如何，忽地就钝住了。她加大了力量，手都要摇软了，才勉强又让辘轳运转起来，仿佛吊了一桶石头上来。

“哎，你如何罢休了呢？我还希冀着你拉我上去呢。”河伯跟着一阵白雾自井中升起，说话的神采和语气都非常幽怨。

李苦儿无法，只好换个称呼再问一遍：“那么阿宴姐姐大早晨来找我做甚么？”

“不怕，我陪着苦儿姐姐。”

“哎？那不是苦儿姐姐么？”又一圈孩子来了，围着李苦儿问：“苦儿姐姐，你手里拿的这是甚么？”

“口信儿我能够带，但何姐姐答不承诺，不是我说的算的。”

“咯吱咯吱……咯吱咯吱……咯吱……”

夜里，李苦儿梦到了她爹李先生。李先生穿戴青灰的袍子，头上一块方巾，还是生前最平常的打扮，却看着年青了很多。李苦儿问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，是不是和娘在一起，她爹却甚么话都没说，只伸手递出一幅画。李苦儿刚想去接，画轴便飞了起来，变得很大很大，掩蔽了半片天空。

“哎，你们看那边的老柳树！”一群小孩子跑过来，围着柳树点了一圈又一圈。

李苦儿感觉她的确在开打趣，堂堂河伯大人，竟然要叫她这个小女人家拉上来，实在是想欺负人吧！她内心这么抱怨，却不敢说出来，郁郁道：“河伯大人干吗这大早晨的来吓我。”

河伯坐在井沿上，抬着下巴看李苦儿：“上回不是让你叫我姐姐了么，如何又变河伯大人了？”

孩子们一听这话，更不得了，你一句我一句争相表态也要做落苏灯。李苦儿一边指着灯的各个部件，一边给他们讲授做法，孩子们听完跃跃欲试，四散回家做灯去了。

李苦儿将香插满了全部院子，水井边，猪圈旁，另有阿葵的四周，两只母鸡被逼到了檐下，满地的火星子它们几近没处所落脚了。李苦儿一边插地头香，一边口中念念有词：“地藏王菩萨你必然要看到我啊看到我，保佑我本年不受伤不抱病不破财，平安然安顺顺利利，对了，我家另有一只花灵，她叫阿葵，是个好孩子，地藏王菩萨若当真瞥见了我家，也要保佑阿葵早日修得正果。菩萨保佑，阿弥陀佛……”

“那儿我比来不敢去了，归正你帮我带话给她，请她做一百个粽子给我，我会给她酬谢的。做好以后，你就丢进这口井里。”河伯拍拍井沿，持续道:“我会鄙人面接着的。”

李苦儿仰着头瞪圆了眼，但见画卷渐渐展开，画卷之上绘着一副菩萨像，那菩萨双目垂阖，法相寂静，头戴毗卢冠，身披宝法衣，左手持锡杖，右手结与愿印，双足各踏一莲花宝座，看他形象，应是地藏王菩萨。李苦儿从速双手合十膜拜祈愿，再昂首时，画中的地藏王菩萨已展开了眼眸，正慈爱地朝她浅笑……

“苦儿女人，迩来可安好？”俄然，一个声音从井里传来，且跟着她摇辘轳的行动越来越近，李苦儿吓了一跳，甚么都不及看清，“啊”的一声便放手了。辘轳又咕噜咕噜地回转，吊桶咚的的一声落回井里，溅起水花。

“还能有甚么？天然是粽子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