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暴风雨前夕[第2页/共2页]

“这么大了，还跟小时候一样睡觉流口水，这个傻丫头。”

夜幕来临，月光暗澹。偌大的会堂，只要一小我，他站在钢琴前，没有分开。

而男人靠在枕头上，望着窗外乌黑的月色发楞，神采似是迷离却又看不逼真。

玉轮弯弯照九州，几家欢乐几家愁。

那男人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走了，临走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话，日本人已经混进了松阳，离这里比来的三十七师正与芒北的日军苦战，得空东顾。

安土重迁，人越老越怀旧，夏老爷微微叹了口气，这里家里每一样东西，都是他经心安插的，现在全要舍了。

仿佛闻声动静，夜岚一下子醒了，擦了擦嘴角，迷含混糊道“爹，东西清算好了。”

“了儿再大些也该嫁人了，爹只要求你的将来夫婿朴重，对你好便能够了。”夏老爷抚着她的发丝慈爱的道。

“日本和中国在19世纪同时被西方打建国门，我国有屈辱的鸦片战役，可日本也有黑船事件啊！”夜岚猜疑的说着“中国有戊戌六君子的百日维新，日本有个明治维新，可为甚么戋戋弹丸之地的小东洋一打来，我军竟然毫无抵挡之力，武力差异这么大吗？”夜岚如鲠在喉不吐不快。

“吃两粒便能够了。”夜岚交代着，把手里的药和水杯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。

夜岚乖乖的躺在枕头上，夏老爷拉过薄被给她盖严了，复又坐在她枕边，悄悄拍她的肩臂，助她入眠。

存亡于他本不是过于固执，只是稚儿尚年幼，总要为她而活，护她无忧。

红色的钢琴盖上，印出不知是哪儿投来的影子，模恍惚糊的。月光晖映着阴暗的光芒，男人把手中的毛瑟手枪退掉枪弹，袖子里流下鲜血，一滴滴地落在洁白的钢琴上。

月光溶溶，透过窗子洒在书桌上，分外温和。窗外几丛竹子随风悄悄摇摆，竹影婆娑，合着阁楼暗淡的灯光。像是打盹了的孩子。

那男人仿佛被问住了，有些发怔，半晌才道“……为甚么呢？”

夏老爷叮咛好冯叔把东西都装好车，就来看夜岚，进了屋便看到她穿一身月白细纱短衫长裤。领口、袖口和裤边滚了素花的边子，此时正趴在桌上，吵嘴边沾着点近似口水的不明物，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，在她乌黑的脸颊上投下浓浓的暗影。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