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章[第3页/共4页]
他一起跑过来,河边的沙地上都滴着血,他已经逃了太久,又受了伤,已然精疲力竭了。很快,几个黑衣人就超越了他,在靠近江水的沙岸大将他团团围住。
贡品不过是掩人耳目,桓歆此次遣人进京的首要目标,还是给桓姚送信。
人们也重视到,新帝司马昱的两个儿子,宗子司马道生被封为会稽王,次子司马曜封为琅邪王。司马道生身为世子册封太子原是名正言顺,但竟然只被封了个会稽王了事。这无疑意味着,天子是在等皇后诞下嫡子。
听到叛徒二字,明楠浑身一颤,满脸绝望。
是的,她不能自毁城墙,这就是她对司马昱的发起恶感的启事。
这些光阴他便不由想起了三女司马道福曾经说过的“制造桓氏内部冲突”来。让桓氏内哄,才是减弱桓温的最好体例。听桓姚所言,桓歆与桓温之间,并非是铁板一块,是以,拔擢桓歆既能达到掣肘桓温的目标,又能讨桓姚欢心,他何乐不为。
“三舅兄进献了这么多贡品,礼尚来往,我们也不好叫那些人空动手归去。”司马昱跟桓姚筹议道,“三舅兄孑然一身这么多年,也该有几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好生体贴着。海棠儿,不如你空了在宫娥当选上几人,此次一并给三舅兄送去?”
他对外人向来少言,能给她写这么长的信,可见统统如前。
“海棠儿放心,有为夫力所能及的,天然会为三舅兄帮把手。”司马昱承诺道。
明楠看着逐步缩小包抄圈的黑衣人,也明白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,不由满心悲惨。“我死不敷惜,只是可惜了郎君!”本是那般贤明的主君,最后却断送在了和顺乡里。
明楠闻言,大义凛然地痛斥道:“就是有你如许的奸猾小人,趋炎附势,攀附于七娘子那般的妖女,才会让郎君一向不得迷途知返!”他的一心为主,却抵不过奸人谗言和美色,这世道,忠臣委实难为!
肖玉对于明楠死光临头还执迷不悟感觉有些好笑,无情地戳破明楠的胡想,“你跟了郎君那么多年,岂能不知?叛徒就是叛徒,郎君何时心慈手软过!”
月黑风高杀人夜,夏季的江边已经没有渔船,只要吼怒的北风吹得人脸如刀割。雾霭几近被冻成了本色的水汽,一群黑衣人手执灯笼火把,来势汹汹地追了过来,最前头那人明显是在逃窜,口中的喘气短促得如同破风箱普通。
这一句话,顿时让明楠明白了肖玉的身份,这个四郎君的亲随,竟不知何时投奔了三郎君。
既然决定拉拢桓歆,便要向其示好。司马昱思来想去,桓歆现在前程似锦,缺的东西太少了,缺兵权,却也不是他能给的起的,别的再缺的就是妇人。想这三舅兄,也是年近三十的人了,还孑然一身,广为同僚诟病,实在有些不像样。
怀着一腔绝望,他挥刀抹上了脖颈。
桓姚都如许说了,司马昱当然就只能放弃。毕竟,桓姚在桓歆身边糊口了这么多年,对桓歆的体味必定是少有人能及的。
“三哥确切是奇才。能者多劳,今后有行军兵戈的差事,便固然派给他吧!”桓姚笑着逢迎着司马昱的话。
“是郎君派你来杀我的?不成能!我从郎君三岁就在跟前服侍,他不成能如此待我!”明楠仿佛有些难以接管肖玉说出的究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