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偶像（二）[第2页/共4页]

陆知非扬了扬手里的衣服，“你莫非要看着我换衣服吗？”

“我前几天就来找过你，但她们说你卧床歇息，就没出去。”商四说着，从袖口里拿出那封信递给南英，“清衡的信，你帮我看看，他到底死了没有？”

陆知非蓦地想起那天跌进书里的奇遇，不由问：“你的书，能够回溯时候？”

陆知非不得不思疑，他带本身到这里来，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一刻？

半晌，南英终究吃完了碗里的鱼，放下碗筷，“说吧，来找我甚么事？”

说着，商四从怀里拿出一本书，一本册页已经泛黄、好似翻过无数遍的书，封面上四个大字――商四手扎，一看就是他本身的手笔。

“我？”陆知非惊诧。

陆知非第一次看到商四这么体贴的模样，不由多看了南英一眼。此人生的白净，眼睛固然被蒙着，但也可想见他眉清目秀的和顺模样。只是他仿佛身材不好，这气候早已过了寒冬，可他还穿戴毛皮大氅，本来就清秀的面庞被领子上的绒毛包裹着，就显得更小了，眉宇间还环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病色。

恰好那厢南英还感慨着，“我开初还担忧商四刚醒，这世道窜改太快，难以融入，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。”

陆知非看着四周越来越恍惚的风景，昂首，恰是一轮明月当空照。俄然，一片花瓣从他颊边掠过，他不由停下来，视野追着那片花瓣，悠悠落入水面。

“别客气，你跟我来就是了。这天儿怪冷的，你一小我等在这里，指不定比及甚么时候呢。”老妇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，伸脱手，去拉陆知非，“也不晓得谁家的孩子，长得这么姣美，来，跟奶奶走。”

穿过天井，到了屋里，暖意劈面而来。另有一道温润绵软的声音，从珠帘后响起，“是商四么？”

桃花深处，薄雾渐浓。

“南英呢？”商四大步走出来。

“我的小主子。”商四自顾自地盘腿坐下，瞅着满桌子菜，叩叩桌面，“把鱼端上来。”

“跑了！”两个小瘦子手舞足蹈，“阿谁啊啊啊啊唱歌的跑了！坐着大车车，唔～～～～就跑了！”

那书倒是还遮着，但遮了下半张脸独留一双眼睛在外，那跟没遮有甚么辨别？何况这厮被抓了个现行，反倒连最后一点讳饰也不做了，大风雅方把书放下，支着下巴，说：“啧啧，太瘦了。”

“好吧。”商四勉为其难地转过脸，并拿书挡脸。

“是我。”商四翻开珠帘走进里屋，陆知非跟上去，就见四方的案几前，有个裹着月白大氅的男人坐在那边，桃木簪绾着青丝，转过甚来，双眼却被一根红色锦带蒙着，锦带绑在脑后，打了一个结。

少年郎给他指了路，回身又忙着呼喊去了。陆知非单独穿行在百年前的北平，说不严峻是假的，特别是路上时而有带枪的官兵跑过，玄色的轿车里不知护送着哪位大人物。

老妇人冷哼一声，理都不睬他，独自进了一户人家。那人无法点头，回身持续往里走。陆知非这才看清那人的样貌，戴着细边眼镜抱着书，穿戴一件浆洗得有些发白的素色长衫，面貌与瞿栖有八分类似，剩下那两分不类似，大抵就是眸中的光阴风霜，另有那股只要在乱世才气扫荡出的泰然气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