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折琴记（六）[第3页/共5页]

其间多数是江湖人，见状也都笑着将这茬揭过，氛围还算和乐。这时南英终究从人群里钻出来，跑到了虞涯身边，仰着红扑扑的小面庞看着虞涯，“虞涯虞涯，是大海啊！”

阿谁模糊的人影是虞涯吗？

看着虞涯牵起南英的手，旁若无人地往楼下走。而四周固然群情声不竭，却无人禁止。

商四脚步迟缓，却不断。他时而微微蹙眉，时而慢下来，用指尖细心勾画着字的纹路。

“他是谁？”陆知非问。

陆知非实在也不晓得，此时他们已经到了阁内，一层一层往上去。俄然，前头金光大放，陆知非和羽士下认识地伸手遮挡，而那金光来得快去得也快，只是当他们再度看向阁内时，发明四周的场景已经变更了一个模样。

商四也不强求，现在的羽士必定是希冀不上的。目光掠过全部蓬莱阁，商四看到那些到处可见的楹联和名家题字，随即嘴角勾笑，“或许另有别的体例，跟我来。”

说着，商四佻达一笑，松开手，那宣纸就随风而去，“好话如烟逝，无我亦无他。看看他的书画吧，有没有甚么能用的。”

可这就是虞涯。

南英和虞涯转头，就见那世子站在楼梯口，朝虞涯拱手，“刚才的事情，是我们莽撞了，虞道长莫要见怪。”

如果说面前这个是虞涯，那他又是谁？

走过神仙桥，陆知非昂首看着头顶的蓬莱阁，不由停下了脚步。丹崖极顶，观海楼阁，峭壁之下碧波翻涌、海雾环抱，倒真有些蓬莱瑶池的感受。

可为甚么心海还是掀起波澜？为甚么他会这么没法安静？

俄然，海风刮过，一群红色海鸟排空而过，叫声宏亮。陆知非和羽士都忍不住从窗口望出去看，就见大风刮起了楼阁顶层的红色帷幔，无数的宣纸，涂抹着书画的、或是洁白一片的，从那窗口里飘洒而出，被风吹着、扬着，像一片片落羽，铺洒于碧空。

做一棵银杏树不好么？

大师这时才纷繁回神来，极静以后是极度的哗然。

群情声起，世子看了看其间景象，掸了掸衣袍上前一步，正要说话时，一抹骇然俄然自他眼底出现。

“铛！”一声脆响，剑已折。

商四拉住他，“放心吧，你看虞涯的眼睛。”

“切，给了你那还得了？”

断剑被虞涯放回剑盒，鲜血从他掌心滑落，染红了红色的绸布。硬生生折断一把凶剑，虞涯也不是如大要那般轻松的。

如织的游人不见了，蓬莱阁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。

陆知非不予置评，因为他小学写作文的时候也这么写――公交车上的人们，跟着车子的停摆和启动不竭摇摆着，庞大的铁皮箱子包裹着这些摇摆的人影，就像一个庞大的沙丁鱼罐头。

“不要也给我啊。”

东方云海空复空，群仙出没空明中。

海鸟们回旋遨游，从那落羽中穿过。洁白的翅膀抖落着阳光，文雅随便。

“羽士！”陆知非仓猝往下看。

虞涯沉着沉着的声音在一派死寂中响起，“求诸恶莫作，不如灭其泉源。”

一个玄衣大汉站出来，蹙着眉，“虞道长，我们敬你，才同意将此剑先放在你那儿。若你不肯，也不成将之随便毁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