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回 宋太祖遗嘱后事 潘仁美计逐英雄[第2页/共3页]

第四日，人报呼延赞入府参谒。仁美令召入。呼延赞径趋阶前拜曰：“小将蒙枢使提携，得入于朝，诚愿尽忠于阙下，以报先帝知遇之大恩也。”仁美半晌不答，已而乃曰：“汝晓得先王留下法规么？”赞曰：“小将初到，不省其由。”仁美曰：“先皇誓书：但遇招伏能人下山，皆要决一百杀威棒，以禁厥后。汝今亦当如是。”赞听罢，惊然莫应。仁美喝令部下，依法实施。摆布得令，将呼延赞推倒于阶下，重责一百。不幸他打得皮开肉绽，鲜血迸流，帐下见者，莫不酸鼻。仁美令府门外从人，急策之去。

专征一念安天下，四海百姓仰承平。

忽报：山下一伙人马来到，不知是谁。建忠即率部军出寨相迎，乃是耿忠、耿亮也。建忠喜曰：“正待来请贤兄，不想自至，甚慰吾望。”即邀入帐中相见，列坐而饮。席间，耿忠问曰：“近闻贤侄受宣入朝，本日何又在此？”建忠答曰：“一言难尽。吾弟正随使赴阙，欲尽忠于朝廷。不期好相潘仁美，怀着夙怨，频频暗害吾弟。”遂将前事诉说一番。耿忠听罢大怒曰：“贤弟此处有多少人马？”建忠曰：“约莫八千余人。”忠曰：“借我二千，同赞去把怀州城围了，挟其上本，奏知潘仁美之坚，以伸吾侄之冤也。”

雪夜访求谋国士，杯酒消释建封臣。

耿耿陈桥见帝星，宏开宋运际光亮。

呼延赞回至府中，马氏接着，见其容颜改色，行动差池，惊问何故？赞将被打杀威棒之事，说了一遍。马氏曰：“既先帝有此法规，亦当顺受，将军只得忍耐。”言罢，暖过醇酒，递与赞饮。赞在饥渴之际，接来便饮。酒杯未放，俄然大呼一声，仆地闷绝。马氏大惊，仓促失措，百计扶摩，扶救不醒，遂放声号哭曰：“吾佳耦本欲尽忠于朝廷，谁想自送其命？”

朕初嗣位，重视将帅。乃者河东未下，烽火有警。今特招募雄勇，再议征举。近有太行山李建忠、呼延赞，弓马纯熟，技艺超群；部士津健，不下数千。朕以先帝之遗命，曾有授封，未颁诰命。今特遣亲臣高琼，赍诏来宣。卿闻命之日，宜即赴阙，勿负朕望。建忠等得诏，拜受命讫，请高琼入帐中相见毕。琼曰：“主上以二将军之名，遣下官即催赴阙，二公当随诏而行。”建忠曰：“既闻君命，岂敢违诏！奈此处与河东隔一带之地，若将军马一同赴阙，彼得乘虚以夺吾寨。今令呼延赞随诏面君，吾暂留于此，专待圣驾下河东，则效命从征，何如？”琼然其言。

次日，引本部与马氏径出东郭门，来到皇府第中，倒是一所破房，两庑倾圮，中堂倾圮，庭除深草，屋角蛛丝，全未清算。只要五百守军，皆是些疲癃老弱之辈。赞甚不悦，忧形于色。马氏力劝曰：“将军息怒，此不过临时栖止，待圣上有下河东之举，吾等便离此地耳。”赞依其言，权令军校打扫安设。次日，命令部军，勿忘戎事，每日出教场躁练。

马氏曰：“既有此药，即来施治，报恩有日。”老军取过丸药，调而灌之。呼延赞口通药气，垂垂复苏。众军皆喜。赞问老军：“药丸何此之妙？”老军曰：“小军曾遭仇敌毒手，受杖而死，得遇方外道人救醒，因此传得此药。”赞以白金厚酬。老军不受，乃曰：“将军居止此处，清楚是当朝潘仁美奏陷；适被毒杖，亦必是此人之计。公若不亟去，性命终难保矣。”赞听罢，怒曰：“权臣当国，吾等何故立品？”即命令所部，清算行李，连夜与马氏走归太行山，侵早已到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