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回 瓜州营七郎遭射 胡原谷六使遇救[第2页/共3页]

声气传入泞京，太宗听知杨业战没，宋师败觑，急集文武议曰：“杨业父子，忠勤于国。今闻其死于王事，朕甚悼焉。”八王进曰：“近有呼延赞回京备办粮草，对臣言：主帅潘仁美，与杨业不睦。臣便虑其败露，今公然矣。陛下当究仁美丧师之由，与先人知所惩戒。”太宗然其奏，因下诏群臣，专究其事。

话分两端。却说优州萧后得萧挞懒捷报，决意要图中原。有内官玉钦者，本朔州人，自幼入宫恃萧后，为人机巧便佞，番人重之。钦乃密奏曰：“中原一统之地，谋臣勇将，不成胜数。戋戋一战之功，安能便取天下哉？臣有一计，不消一年，使中原竟归陛下，宋人缩首无计矣。”后曰：“卿有何计，如果其妙？”王钦曰：“臣假装南边之人，投为进身之计。若得成事，必知彼处动静，兵数强弱，国之短长，密遣人报知陛下。然后，乘其虚困，举兵南下，可收万全之功，何患江山不属陛下哉？”后闻钦奏，大悦曰：“若果成事，当以中原重镇封汝。”

延嗣登时骂曰：“无端匹夫！使我若得生还，与汝老贼势不两立！”仁美大怒曰：“侞臭竖子！仇恨莫报。今杀代之权在我，尔径来寻死路那？”乃令摆布缚于高处射之。军校得令，将延嗣系于舟柏之上。众军齐齐发矢，无一箭能着。仁美惊曰：“真乃奇特！何世人所射，皆不能中？”延嗣听得，自思不免，乃曰：“大丈夫临死，有何惧哉？只虑父兄存亡未卜。”因教射者：“可将吾目蔽障，射方能中。”众军依言，遂放下，割其眉肉，以蔽其眼，然后射之。不幸杨七郎万箭着身，体无完肤，见者无不哀感。先人有诗叹曰：

进方丈中坐定。延昭曰：“自与哥哥优州散失，一贯存亡未审，本日如安在此？”延德曰：“当日爹爹保銮驾出东门，我同众兄弟与番兵鏖战，势已危迫。自为脱身之计，削发投入五台山为僧。日前瞥见陈家谷杀气连天，人道辽宋比武。自发心动，因下山观视，不想恰遇吾弟在急难中。”延昭位诉七郎与父之事。延德不堪哀悼，乃曰：‘嫡亲之仇，不成不报。”延昭曰：“小弟当于御前雪明父、弟之冤。”是夕，在寺中过了一宵。次日辞延德，自投汴京而行。

二人既别，延昭将状词写正明白，径赴京都。不想缉探人已将此动静报与潘仁美。仁美大惊，乃召刘君其等商讨。君其曰：“先发者制人，后发者制于人。不如进一道表章，奏知杨业父子，邀功贪战，几败国事，今延昭又越伍逃脱。圣上闻奏，必先诛之。”仁美曰：“此计甚妙。”本日具表奏知朝廷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