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回 呼延赞大战辽兵 李陵碑杨业死节[第2页/共3页]

边疆未宁良将灭，小我览此重伤悲。

时杨业与番兵鏖战不已，身上血映征袍。因登高而望，见四下皆是劲敌，乃长叹曰：“本欲立尺寸功以报国，不期竟至于此！吾之存亡未知，若使更被番人所擒，辱莫大焉。”视部下，另有百余人。业谓曰：“汝等各有父母老婆，与我俱死无益。可速沿山走回，以报夭子。”众位曰：“将军为王事到此，吾辈安忍生还？”遂拥业走出胡原，见一石碑，上刻“李陵碑”三字。业自恩曰：“汉李陵不忠于国，安用此为哉？”顾谓众军曰：“吾不能保汝等，此处是我报主之所，世人当自为计。”言罢，抛了金盔，连叫数声：“皇天！皇天！实鉴此心。”遂触碑而死。可惜太原豪杰，目前一命胡尘。静轩有诗叹曰：

次日拂晓，杨业率二子与贺怀浦，布阵于狼牙村。遇见番兵漫山塞野而来，鼓声大震。耶律奚底横大斧，立马于阵前，厉声曰：“宋将速降，兔动兵戈。不然，屠汝等无遗类矣。”杨业激愤，骂曰：“背逆蠢蛮，限死临头，犹敢来拒敌天兵那？”言罢舞刀跃马，直取奚底。奚底绰斧迎战。两下号令。二人战上数合，奚底拨马便走。业骤马追之。杨延昭、贺怀浦催动后军，乘势杀入，番兵各弃戈而遁。奚底见杨业赶来，且战且走。杨业以平野之地，料无伏兵，极力追击。将近陈家谷口，萧挞懒于山坡上放起号炮。耶律斜答伏兵并起，番兵四下环绕而来。

矢尽兵亡战力摧，陈家谷口马难回。

仁美自发羞惭，半晌无语。米锻练进曰：“太师勿忧，小将另施一计，去了呼延赞，则杨业死在朝夕矣。”仁美曰：“公再有何计？”米锻练曰：“本日军中贫乏粮草，可令呼延赞前去催运。待他离了边疆，业再犯令，谁复保哉？”仁美然其计，即发帖书，着令呼延总管，前去运粮。差人持帖文到东营，见赞道知。

西营潘仁美探知呼延赞已回汴京，不堪之喜，因与众将商讨出战。米锻练进曰：“招讨可发战书于番人，约日交兵，徐好定汁。”仁美即遣骑将，赍战书去见番将萧挞懒。萧挞懒得书怒曰：“明日准定比武。”批返来书，召众将议曰：“潘仁美不敷惧。杨业父子，勇猛莫敌，近闻与主将不睦，朴重乘其隙而图之。离此一望之地，有陈家谷，山势高险。得一人部众埋伏两旁，诱仇敌进于谷中，团合围之，必可擒矣。”耶律斜轸回声而出曰：“小将愿往。”挞懒曰：“君若去，必能办事。”斜轸即引骑军六千余人前行。挞懒又唤过耶律奚底曰：“汝引马军一万，明日见阵。杨家父子深知战法，须缓缓佯输，引入伏中。号炮一起，截着力战。”奚底领计去了。挞懒分遣已定，着骑军前诣宋营缉探动静。

公然番兵听得宋师来到，率所部围合而来，人马雄浑，阵容甚盛。哨马报人仁美营中。仁美遣人请呼延赞人军中商讨曰：“番兵长驱索战，前锋军马未到，私有何计退之？”赞曰：“兵来将对，水来土掩。既承主命征进，当尽忠所事，与番兵决斗，更何待哉！”仁美曰：“公先上阵，我率军后应。”赞慨然请行。披挂完整，率所部扬旗鼓噪而出，正遇番将萧挞们出马。赞厉声骂曰：“香兵速退，兔受搏斗。不然，殄灭汝等无遗类矣。”挞懒怒曰：“老迈之将，养死且不暇，敢来争锋那？”即舞刀跃马，直取呼延赞。呼延赞举枪迎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