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老头[第3页/共3页]

他伸手拉我道:“不见你好久，本来跑到这里来了！真真小孩子脚力，我是追不上了。”边咳嗽起来。

龙井指着一枚通透的翡翠镯子问我:“都雅么？”

我瞠目结舌，那老丈笑道:“如何样？你是鬼还是妖？倒没见你有甚么妖气，来这里，是想买甚么？”

那是真正的珍馔。

我手心出汗，从速点头。

边拔腿要走。

龙井还是笑眯眯的，牵着我往更内里走，我内心惊骇起来。

与其说是吃，不如说是倒。

一条藏在长衫里，若隐若现的尾巴。

我忙敷衍道:“吾……吾没死多久……故没甚么妖气……”

龙井笑道:“你这孩子恁地傻呢？龙神大人送给你的，你且戴着罢！算是犒赏你替我捉妖时鞍前马后的辛苦。”

我定定瞧着这老头儿，却实在想不起从那里见过他。

这是七月，这是鬼门关大开的时候。统统都得谨慎呢。

他越问我越镇静，瞎编道:”新死之鬼，家里烧的纸钱还没到。”

龙井笑道:“你可饿了？我带你去吃仙界的美食。”

身穿团花万寿字深紫缎子袍，头戴同色软帽，脚上一双极新皂靴。腰带里插了一支翠玉嘴烟斗。

我俄然想到，这不会是正山的幻象罢？

那老头子白发童颜，一把白胡子拖到地上，长长的寿眉也直垂落脸颊。

他面前摆着金色的仙鹤，猴子，小兔，现在正鼓着腮在吹一只爪子往前伸着的猫。

老丈又问:“那你手里有多少钱？”

这阛阓还是熙熙攘攘，人川流不息。我心下想着，不若问问路好了，既然有体例出去，就必然有体例出去。

面前这个龙井，莫不是甚么妖怪变的罢？

鬼市……这里是鬼市……

“来来来。”老丈把我往路上一引，我踌躇一下，要跟畴昔么？

摊贩看着我的模样吃吃笑了，道:“这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，摘不下来的。”

老丈忙“嘘”了一声，道：“不成发言，发言泄出世人气，妖鬼嗅到，定会把你生吞活剥。”

待我跑出去好远，转头瞧着那龙井像是未曾追来，且松了口气。

事已至此，我横了心也吃了一小块碎肉。

糟了，偏生我另有生人气，看来我再问下去会透露身份，忙扯谎要走，道：“都说了吾刚死不久么，诶，那不是吾的熟人么，吾要畴昔了，老丈，就此别过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