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1|番外（一）[第1页/共4页]

承熙今岁二十七，已近而立之年，身量矗立，面庞明俊，宫中白叟见了，都说同先帝生的极其相像。

承熙几近节制不住，想要伸手去触碰她的脸，但是手还没碰到，便收归去了。

“好了，归去吧，”承熙拍拍她的手，末端又添了一句：“将甘露殿清算出来，细心清算，再过几日，永宁会入宫小住。”

承安过世，是在永仪和永宁二十一岁那年，往长安送信的人说，他去的安宁，悄悄躺在塌上，面庞带笑。

“也好，”承熙点头道：“免得永宁孤傲，无人伴随。”

因为他这态度，后宫里也没有恃宠而骄之人，加上皇后恩威有度，日子过得倒也安静。

“我也不晓得，”说到这里，永宁面上神情较着的失落下来，低下头去看了看本身脚尖儿，道：“大抵是很好吧，到了青檀寺后，我第一次见他笑的那样豁然。”

承安既归天，少不得另生几分波澜。

承熙听得沉默很久，到最后，终究感喟一声：“晓得了。”

先帝在位二十一年，驾崩后，朝臣与太后相商，以其功过平生而定，谥号明宗，盖棺定论。

……

长安与扬州心照不宣，既没有停滞淮水两岸经商，也没有大肆点窜政令，承安在位十五年，虽有儿息，却也未曾册立太子，相互通婚联婚，十几年后的权力过渡，也没有生出乱子。

没有人对不住你，也没人欠你甚么。

她侍从承安论辈分，遇见承熙，该叫一声皇叔，但到了姚家那儿，却该叫娘舅，到了这会儿，也没人计算那些噜苏礼节，来交常常的，就如许叫了很多年。

“是，”何皎皎温声道：“臣妾晓得了。”

后聪明静婉，颇通诗书，帝深爱之，虚设六宫，不复选秀，及建元二十一年，山陵崩，景宗继位，年号永兴，后为皇太后，与辅臣何茂、周昌、赵怀等人共襄国事，乃定朝纲，躲避外戚，不以之为要职，朝臣皆生恭敬。

永仪本年十五岁，恰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，闻言当即道：“我才不怕呢！”

《周史后妃传》载，孝圣宣皇后姚氏，国子监司业姚望长女，建元十四年入宫，其年得幸于明宗，册贵妃，及其有孕，而立皇后，次年生皇七子承熙，即为景宗。

睿宗感而念之，景宗亦觉伤怀，冰释前嫌，不复有隙，及永兴十六年，睿宗退位，削发于青檀寺，不问政事，自此周归一统。

永仪站在那扇木门外，脸上可贵的有些游移，悄悄叫了一声：“父皇。”

永宁有些无法的看着他：“皇叔这句话，说了跟没说一样。”

那宫人自知讲错，讪讪一笑，赶快告罪。

这么多年孤身一人，每逢佳节，单独举杯，太苦了。

先太后在那儿做了贵妃，没多久又身怀有孕，做了皇后，厥后，也是在那儿生下今上，在后宫世人看来，那儿的确是一等一的福地。

夜色垂垂袭来，承熙却换了衣袍，偕同一众禁卫，轻装简从，往皇陵去了。

“是，”何皎皎轻声应了，随即又道：“永清同福嘉公主年事附近，到时候叫她们两个一起玩儿，也好作伴。”

“提及来，后宫那么多处所，甘露殿华丽持重，大抵是头一份儿，”出了含元殿，她身边宫人方才道：“只可惜，圣上这一朝，撤除福嘉公主，怕是没有宫妃能住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