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7|杀机[第1页/共4页]

“不，”亲信顿了顿，一字字道：“是先帝遗旨！”

他看着面前这个不如本身高，气度却凛然的外甥，缓缓道：“楚王呢？”

像是刚从疆场厮杀回普通，他身上虽无血迹班驳，却别有一股肃杀之气，凛但是锋利。

承安不怕死，也不在乎本身这条命，可他在乎锦书，在乎一双后代，也在乎他们这个小家。

承安也一样。

“如何办呢，”锦书合着眼，声音微颤：“认下来的话，承熙该如何自处，永仪与永宁，以及你我，又该如何自处？”

秦王杀嫪毐后，又杀其二子，迁太后于雍，这类事情，承熙做不出来吗？

宁海总管仓促拜别，承熙却看着面前桌案发楞，乃至于偶然义的笑了一下。

承放心中不忍，眼圈微红，将近前的小女儿抱起，悄悄拍了拍小襁褓，和顺的哄：“永宁别哭，父亲在呢。”

承熙没有再自称“朕”，而是自称为“我”，动容道：“她照拂过我多年，身为人子，既然长成，更该照顾母亲，不叫她被人欺负才是，此番之事，我必竭尽尽力，不使母后申明受损。”

不知不觉间，她竟流了一脸泪。

承熙收到这动静时，已是半夜时分，随即便宣召姚轩，入宫参议。

或许做不出来，或许做得出来，事情没产生之前，谁也不晓得，但承安不想赌。

但是为了确认，他还是问了一句：“是圣上亲身降旨吗？”

挺直身材，曾经在边陲纵横的楚王，仿佛又返来了。

……

承熙固然默许他与锦书在一起，但重新到尾，都只是为了母亲欢乐，即便接管，也是接管永仪和永宁，而不是他。

“当然是。”锦书如此答复。

夜色喧闹，马蹄声传的很远，叫人难掩担忧。

“好端端的，如何会被别人晓得？”承熙神采乌青，勉强按捺肝火：“该死！”

“殿下，”亲信带着一身风霜，前去返禀，语气孔殷：“长安降旨，令诛杀逆臣楚王。”

何公亲身将他教养长大，早已视为亲孙，见他语气哀恸，面色暗淡，早就信了几分，却诘问道：“那当初太后身故……”

更不必说，承熙承诺会护佑永仪和永宁，视为弟妹。

庶子与嫡母攀亲，又是皇族内事，这是多大的丑闻，说是捅破了天，也不为过！

承放心头猛地一跳，暗澹一笑，随即转为安静。

事发以后，他便做过最坏的筹算，现下倒不料外。

“倘若那样做，就是否定了她与楚王的姻缘，也否定了她与那两个孩子的母子之情，乃至于要叫楚王兄另娶，叫两个孩子认他报酬母，于母后，与楚王兄，于两个孩子，都过分残暴了。”

大抵是小孩子们特有的感受，这一日之间，永宁与永仪都极不平稳，饶是锦书哄着，也哭了好几次。

……

“我不会让步的，锦书，”承安握住她手掌，悄悄唤她名字，一字字道：“倘若将这统统否定，你我之间这些光阴的相处算甚么，永仪和永宁，又算甚么？乃至于，为掩人耳目，我还要别的娶妻，对别人说，那才是我的老婆，是我一双后代的母亲。”

如果输了，他赔不起。

“那，”承安因而笑了，舔了舔有些泛白发干的唇，一字字道：“借使我称帝，你情愿做我的皇后吗？”

“……真是天生的帝王之心啊。”姚轩在内心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