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8|夫人[第3页/共3页]

这并非死别，倒是生离，他日再见，也一定能像本日这般名正言顺了。

何皎皎跪地，恭敬的向她行了大礼，方才退了出去。

“母后，”承熙顿了顿，问她：“你是至心喜好他吗？”

离宫前，她便换掉宫中繁复衣裙，如人间平常妇人普通，衣衫素净，妆饰鲜少，发髻簪两支银钗，便是清丽脱俗。

“晓得了，”姚昭心有不舍，却不肯透暴露来，口中欣喜道：“姐姐放心便是。”

锦书听他不语，倒没在乎，将承熙往怀里抱了抱，道：“不是至心，做甚么同他在一起？”

承安同锦书一道出来，其他人便默不出声的退下，屋内点着烛火，门一开，随风腾跃，锦书将帷帽取下，信手搁在一侧桌上了。

“也是，”他想了想，随即又一笑，一口白牙发亮：“要不，你与我同骑，也出来透透气？”

“……长大以后的事情，”承熙声音轻不成闻：“谁又晓得呢。”

锦书出嫁前多是闷在姚家，入宫以后，也少有出宫的机会，现下信马由缰，当真生出一种畅快来，自在而随性。

太后病重，于大周而言，毫不是小事，对于姚家而言，更是好天轰隆。

“好，”锦书也笑了：“我们本就是骨肉嫡亲，说那些空洞之言，也没意义。”

驿馆迎来送往，恰是见人最多的处所，老役上前去号召他们入内安息，见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，威武不凡，心中已有成算，再身侧妇人头戴帷帽，不辩面庞，但是只看身后二位侍女，便知其并非俗辈，是以更加谨慎。

烛火摇摆，当真和顺，她面庞皎皎，目光柔缓，悄悄看他时，有种难言的缠绵。

锦书躺在塌上，表示她上前，交代了几句话，她都一一应了，最后，方才问：“晓得我为甚么选你，做承熙的皇后吗？”

锦书看他一看：“如何了？”

红叶红芳跟从锦书多年，她既假死离宫，原是筹算与她们一笔钱，放出宫去的，只是她们家中都已无人，甘心留在她身边照顾，锦书拗不过，也就应允，三人作伴，在马车上说话，倒也安闲。

承安得偿所愿，只消看着她，便觉欢乐，叫二人额头抵在一起，声音降落：“好。”

承熙本年十一岁，个子拔高好些，脾气较之畴前更见沉稳，晓得两个娘舅过来，特地将空间让给他们说话，等晚膳时分，方才畴昔一道用膳。

“一向都感觉宫里没有人气，”他加快了速率，耳边风声更急：“偶然候，见你那样沉闷，总感觉该带你出来逛逛，多见见外头事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