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[第2页/共6页]

孟老夫人擦着眼泪点头：“媳妇啊，你也别哭了。这进了王府不自在，就是外头有庄子铺子，怕也不好管，你得挑了忠心无能的去管，还很多带些现银子，王府那些下人，没有银子那里使唤得动。”

“晋王到现在还没个子嗣，这侧妃又没了……”太后长长叹口气，喉咙里收回沙哑的痰音，用浑浊的眼睛谛视着天子，“哀家想着，还得给他放齐了人才好。那王府里人太少，空荡荡的阴气也重，就更不轻易有子嗣了……”

天子稍稍怔了一下。晋王妃低头垂泪道：“儿媳怕父皇和太后听了内心焦急，不敢来报……”

“甚么？让她去晋王府做侧妃？”王姝气得直顿脚，“她，她甚么时候奉迎了晋王妃的？谁让她去奉迎晋王妃的？”如果王娴做了晋王侧妃，那她在景泰公主面前算甚么？景泰公主必然会发脾气的，到时候还不是她刻苦头？

话才出口就被王夫人狠狠喝斥了归去：“开口！如何甚么话都敢往外说！”天子也是你群情得的？

德妃两道描得乌黑的眉毛蓦地就竖了起来：“庶子？你瞧不上庶子，莫非你是嫡出的？”

“胡说！”王尚书沉了脸，“侧妃是普通的妾吗？普通的妾有诰命？到时候满都城的人都看着呢，孟家另有个女儿进晋王府，到时候孟家女儿有嫁奁，我家女儿没嫁奁，你这是想奉告别人，我们家不肯奉旨？还是说你看不上晋王府，连个嫁奁都不屑筹办？”

这一番话说得德妃平了气，瞪了小儿子一眼：“还不回你宫里去好生读书！这几日你父皇或许就要替你指王妃，若在这时候出了岔子，细心你的皮！”

德妃此时的神采，也跟这气候差未几。

“夫人――”王尚书掀帘而入，进门便道，“皇上的旨意说三个月后就接娴儿入王府，这嫁奁得从速筹办起来了。”

王夫人天然不敢，只要喏喏。王尚书看她顺服，声音便放得更软了些：“娴儿她娘是没甚么嫁奁的，少不得要你补助一些。既是做侧妃，也不宜购置过量，也要合我们家的身份――”如果嫁奁太多，没准要落个贪腐之名，“我揣摩着，孟家嫁女也不会过分张扬，就购置十八抬嫁奁吧，大师面上都都雅。”

德妃摇点头：“本宫还真怕他一出了宫，就没人管得住，已跟皇上说了，给他开府，就在你们那宅子中间。你做长嫂的，多看着他些。”

“姐姐――”孟玫眼圈一红。她年纪虽小，也晓得做妾不是功德。

“更胡说了！”王尚书立即喝断了她，“我是皇上的臣子，皇上说如何做就如何做！”站甚么队？谁晓得哪块云彩有雨？他的头上只要一块天，就是皇上！

齐王妃头垂得更低：“也怪儿媳，只顾着给太后侍疾，连着三日未曾回府……儿媳想，虽说不满三月不好挪动，可放在府里也不像样，不如移到外头庄子上去先养着，等生了再接返来，只说早产。母妃看可合宜？”

孟素蓉沉默地递给嫂嫂一块新的帕子，将林氏手里那块被泪水湿透的帕子换了下来。林氏的表情她是最体味的，前些日子她把顾嫣然许给周鸿的时候，还不是一样的表情？

林氏抽泣着道：“儿媳也晓得，只是，只是这内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