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九章[第1页/共6页]

天子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头：“哦？竟然不是企图立即逼宫，让朕立齐王为太子吗？”

“公然不愧是御史之女。”天子缓缓吐出一口气，“上士杀人执笔端，中士杀人用舌端，下士杀人怀石盘。你父亲是上士，教出个女儿来亦是中士，了不得！”

李菡俯身应了，正要退下去，又被天子叫住了：“既然行刺之人不是晋王一派，也不是齐王一派，那依你看又会是谁呢？”

“陆家是陆家，齐王殿下是齐王殿下。”李菡对天子的迷惑只是报以淡淡一笑，“起码现在，齐王殿下与陆家尚并未是一体。”

李菡摇点头：“奴婢感觉，此时行刺陛下，于齐王仿佛也并无好处。”

“他并非围场侍卫，却敢上前救驾――”天子摸了摸本身的下巴，“你说，朕该如何赏他？”

“他……他的伤势也不轻，太病院派了一名太医去。”固然有救公主的功绩，可一个校尉，也不过就值得派一名太医畴昔罢了。

“奴婢只是想到甚么就说甚么罢了。”李菡面不改色地坐着，连角落里侍立的内监都不由得要赞一声大胆了。

“可晋王现在已回了都城，齐王却还在围场！”茂乡侯急了，“如果晋王动手……”晋王若登基，茂乡侯府哪还会有甚么好日子过？

“这，这该如何才气亲眼所见？”茂乡侯顿脚道，“莫非叫娘娘闯进昭文殿去不成？”

“陛下，恩与情分歧。”李菡又欠了欠身，侃侃而谈，“能与德妃娘娘有情者，只陛下一人；而能对茂乡侯府加恩者，却并非只限于陛下。”乃至，倘若齐王继位，对茂乡侯府的加恩还能够比现在更重，“起码，陆将军亦可得爵。”陆镇是陆家二房，固然他是茂乡侯府最出息的子孙，可爵位却没他的份。

“那不过是触及陛下的臣子，可现在倒是触及陛下的龙子，若奴婢言语恰当，使陛下错诛臣子，其罪尚小；若使陛下错诛龙子，则奴婢百死莫赎。”

“都有怀疑？如何你连晋王也思疑吗？晋王妃但是救驾有功。”

天子靠在窗下的窄榻上，嘴角噙着点如有若无的笑，听内监回报结束，便对中间的人道：“你说，德妃叫人送信回母家，是想做甚么呢？”

内监口中承诺，内心有些叫苦。李檀都死了好几年了，这会子去查，即使有甚么蹊跷只怕也难以查到了。但是天子既有叮咛，他也只要去叫人照办。

“那就快去吧。”德妃在宫中多年，也在天子身边的近卫和内侍里颇收伏了几个，无法现在天子常日里常用的人都留在了围场，现下昭文殿里外的这些人里头，竟然没一个德妃能说得上话的，又是赶上如许的大事，不由得内心有些发慌。

“那便只要等。”陆镇淡淡答复，“幸亏娘娘在宫中，对我们极其无益。”而晋王生母早逝，宫中并没人给他供应动静。

现在，周鸿正在齐家守着。固然最好的太医都已经入宫或在晋王府，但太病院仍旧分出了一名太医来给吕良看病，周鸿也请了几个医馆驰名的治外伤的郎中过来。

天子一挑眉毛：“方才不是还说得很大胆？”

“大哥你沉着些！”陆镇眉头一皱。这位兄长真是对家属毫无助力，最精通的就是吃喝玩乐，若他有几分本领，这些年他又何必孤军奋战，“晋王要如何动手？他手中无兵无权，拿甚么动手！” 陆镇不耐烦再跟这个无能的兄长多说甚么，“我去与徐先生筹议一二，兄长且稍安勿躁便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