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路见有不平[第2页/共6页]

顾运则开口要怒斥他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，却看了一眼顾嫣然，“你们两个是如何想的？”畴前他只感觉这个女儿孝敬，自此次贬官才发明女儿还很有些才调，人也沉得住气，倒是格外起了教诲之心。

顾嫣然身上这件桃红色素面软缎的短襦还是旧年的衣裳，下头配的本是柳绿色裙子，因个子高了，裙子就短了，是以这一套衣裳都放进了箱底里。本日下头配了一条樱草色裙子，倒是过年时新做的。色彩倒也谐调，但细细看时便能看得出来，上襦是旧了些。

“也是做脂粉的。”孟素蓉少年时多病，甚少出去走动，就是读书操琴，孟老夫人也怕她伤神，并不准多看，故来闲来无事，便喜好采百花调弄些脂粉，倒也有几个新奇的方剂。虽说一定就比那大铺子里的脂粉好用，却胜在名字高雅好听，代价也低些，一些中等人家的女人非常追捧，买卖不错。

“娘，你看蔚哥儿,走很多稳妥。”顾嫣然跪坐在船舱里铺的锦褥上,伸开双臂接住蹬蹬蹬小步冲过来的顾蔚然,转头冲孟素蓉笑,“还会跑了呢。”

顾家世人相对惊诧：阿谁青衣少年，没银子付饭钱？

孟素蓉含笑听着女儿脆生生的算账：“嗯嗯，今后家里都让我嫣儿来管，定然比娘管得邃密。”

“胡说八道！”为首男人伸手就去揪她，“是我们老爷看上了你，要纳你去做个第五房小妾。你不是卖身葬父吗？银子我们也给了，你就是我们老爷的人了！”

一时酒足饭饱，天气将黑，顾运则正要叫小二来结账，忽听楼下又喧闹了起来，有人在喊叫着甚么，听声音仿佛有些熟谙。顾运则顺口便问了一句：“楼下这是何事？”

顾运则不由很多看了女儿一眼，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。这少女若要卖身，实在尽可去找牙行，却恰好捡了这么个繁华之地来当街跪着，很有些待价而沽之嫌。方才那青衣少年瞧着外头衣裳平平，可脚下的那双靴子质地做工都极好，靴腰上还刺绣着暗色祥云斑纹，只不过所用丝线与靴子同色，只要在阳光闪动下才气瞥见。只这一双靴子，就能看出这少年身家有些来源。这少女向这少年求救，也不知究竟瞥见了这双靴子没有。如果瞥见了，她也是有些心机的。

孟素蓉嘴角微微一弯：“母亲是长辈，天然没有甚么不包涵的，老爷放心就是。”此次顾运则罢官，伉俪两人倒好似更靠近了些似的，顾老太太那些胡涂话，孟素蓉听了也好些年了，那里还会放在心上。

“说娘会调脂粉呢。”顾嫣然又偎回孟素蓉身边，“娘会好些事，我都不晓得。”

津浦城不小，虽是午后，街上仍旧车水马龙。顾运则向堆栈伴计探听了四周的繁华之处，得知不远处便是一条东大街，街上很有几处酒楼有些本地风味，便带了妻儿坐了马车畴昔。

“光天化日的，这是做甚么？”孟素蓉吓了一跳，“如何也不见官府的人管？”

这几日在船上没甚么好饭菜，世人肚里早已没了油水，翠华楼的菜又委实做得不错，孟素蓉如许一说，大师遂都把那少女置之脑后，一边看着街景一边大快朵颐起来。

“娘真无能。”顾嫣然眼睛睁得圆圆的，“我都不晓得娘还会调香弄粉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