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：鬼影随行[第2页/共2页]

黑夜里，不时响起李厨娘的尖叫声和车夫全子的谩骂声，以及燕得林那如同疯魔般的嘶吼声，或是痴傻般的碎碎念叨声。

幺玖说：“燕得林要疯了。”

他被抬出去的时候，闻声李大壮在和其他衙役谈天，说：“曲大人比来表情不好，说是做梦梦见了凤花哭着和他喊冤，说是……”

昨晚，他翻开门口，本想破口痛骂，嘴巴一张，却被甩进了几滴血！那腥臭的铁锈味道，就像鹤顶红一样，几乎要了他的命。他抹了抹滴落在额头上的血，吓得跪倒在地，不断地叩首认错。都是他的错，都是他的错，他不该啊不该……

燕得林的嘴巴动了动，终究却甚么都没说，低垂着脑袋进了屋。当天夜里，他翻开了房门，点亮了油灯，手中拎着一把菜刀坐在屋门口，瞪眼到天亮。

第五天，天刚擦黑，燕得林让世人在院子里插满了火把，并神经兮兮地喊道：“来啊，来啊，我看你还如何吓老子！”

殊不知，李大壮前面底子就没说甚么，只是冲着那衙役咧嘴一笑，模样奥秘的不得了。

第三天，燕得林的双眼充满红血丝，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被吓破胆的兽，时候筹办扑上去咬别人一口，却又怕被人乱棍打死。他在怀里抱了根铁棍，拄着拐，不断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，用防备和核阅的目光察看着每一个可疑的人。他也不晓得本身在做甚么，却感觉必必要如许才气放心。对，放心，他必须找出阿谁搞鬼的人才气放心。

他衣衫褴褛、佝偻着背，拄着拐，就像一名行姑息木的老头子，行动盘跚地迈过门槛，走进了燕家班。

赌场里的人怕他身上的火，用棍棒将他轰了出去。棍棒之下，火灭了，他也昏了，醒来后发明本身就躺在地上，路过的行人都觉得他是个臭要饭的，连看他一眼都嫌恶心。他满身痛得狠，却也只能忍着，迈着艰巨的步子回到梨园。这里，好歹还是他的家。

不晓得何时，他的身上俄然着火了，蓝色的火焰，就像……鬼火！对，鬼火！

眼下，偌大的院子里，只要燕得林、幺玖，李厨娘和一个车夫全子，以及阿谁未曾露面的胡颜。

没有人敢靠前，都躲在本身的屋里偷偷地窥测着燕得林发疯。

燕得林一个激灵，刚想侧身去听，却已经被抬得远了。贰心中抓心脑肝得短长，恨不得冲到曲南一面前，问他凤花都说了甚么。

燕得林躺在木板床上，吓到手脚乱蹬，口中还喊着：“不是我！不是我！不是我杀了凤花！不是我，真的不是我……”一张脸，惨白如鬼怪。

有些人想笑，却得忍着，生生憋得脸红脖子粗。幺玖笑得前仰后合，可那笑却不管如何不令人感觉畅快愉悦，反倒有着说不出的苦楚。许是为他本身，许是为了逝去的老爷子。

燕得林挥动着菜刀，亢奋地嘶吼道：“你来啊，你倒是来啊？怕了吧？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你怕了吧？你敢来，爷砍死你！砍死你！”

不不不，不是鬼，是人！是人在拆台！如果让他晓得，是谁在拆台，他必然狠狠地砸烂他的脑-壳，捣碎他的脑-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