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生计[第2页/共3页]
母女俩有说有笑地走到文庙街,买了一摞碎布头、两缕各色丝线、十几支式样最简朴的木簪,又买了三只肉包子和四只素包子。
曹元壮有了两个儿子后,就想要个闺女换换花腔,但是曹婶子又接连生下两个儿子,这才生下了大美。
薛氏推让,“不消,我不要,你留着卖去。”
可都是过了明路的。
大勇那张被晒成麦色的脸顿时涨得通红,“不是我,是大美,大美这几天热感冒,把鼻涕蹭我一身,我娘没空洗。”
严清怡蓦地有些泪湿,却没粉饰,诚心肠对严青昊道:“你感觉爹做得对不对?”
那根腌制的黄瓜则是专门给严清怡筹办的。
大勇高低打量她几眼,“还真是三妞,都快认不出来了,”却又不焦急走了,“……这两天你如何不出摊?净心楼阿谁茶博士还问起你。”
严清怡冷眼瞧着他,肌肤白净眉眼周正,脸上不见皱纹,半敞着的短衫暴露紧实的胸膛。
涌泉胡同离小仓近,但小仓做得是贫苦百姓的买卖,布店里卖得最好的就是粗布,绸缎并未几。而文庙街离府学和贡院近,铺子里摆的东西更邃密都雅。
因为有了包子,午餐就费事。
街坊邻居都说严清怡得了财神爷喜爱,一串玉兰花,一篮马齿苋都能卖到十几文钱。虽说她时不时给家里添置东西,可一年算下来起码能攒上百文。她摆摊三年多,估摸着有半吊钱了。
长姐固然只比他大两岁,可一贯有主意,待他跟阿弟又非常好。
直到日落西山,严其华才哼着小曲神情满足地返来,身上模糊一丝酒气。
夏天活计少,每年这个时候,薛氏都会把客岁的棉袄里子拆下来晒晒,至于内里的表层布,能补就补,实在破得太重,就浆洗出来留着纳鞋根柢。
大勇是曹元壮的二儿子。
严清怡这才觉悟,本身所言对于一个不满九岁的孩童来讲过分通俗,遂放软声音,“阿昊,听不懂没干系,先记在内心,渐渐就会明白。对了,娘说秋收以后让你跟大勇到府衙学武,长长见地,再跟阿旻学着认字,有了出息就能顶起这个家,照顾娘亲了。”
严青昊眸中突然迸收回闪亮的光彩,“真的吗,爹会不会嫌我破钞银钱?”
少顷严其华吃饱饭放下筷子,叮咛薛氏,“再给阿清做两身光鲜衣裳,女人家每天灰头灰脸的不成模样,” 又板着脸经验严青昊兄弟,“你们也老迈不小了,今后多做点扫地扫院子这类活计,不能甚么事情都希冀长姐。”
好模样需得有好布料才气撑起来。
严清怡心火蹭蹭往上蹿,深吸口气强压住,温声问严青昊,“为甚么不奉告娘?你是怕挨揍,还是不想让娘悲伤?”
“敢!”严青昊果断地挺了挺胸膛。
严青昊毫不踌躇地点头。
严青昊支支吾吾着,半晌才答:“爹不让跟娘说,如果说了,他就扇我嘴巴子。”
“那我们本身吃,”薛氏没当回事,将包子摆出来,每人盛碗小米粥,就着蒜泥拌黄瓜。
严清怡瞪他一眼不出声。
严清怡笑着应了。
严清怡点点头,“让二弟去吧,跟着武师多少能只无能点见地。”
大美刚三岁,恰是闹人的时候。
大勇嚅嚅不成语,好半天蹦出一句,“就会经验人,你比我还小一个月……我娘都不管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