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打算[第1页/共3页]
严其华跟老三严其宁却也是个不肯亏损的,对峙不让。
窄窄一张木床,床头有只矮柜放工具,别的床底塞了只柳木箱子。
早夙起来擀好面,就去喊严清怡起床。
“你都说了这些个好处,我岂能拦着你不让?”薛氏不假思考地应了,伸手揽住严清怡肩头,眼中泪光点点,“如果娘能担起这一家的职责来,也不至于让你……你刚分炊时,我忙得顾不上做饭,你还够不到灶台,踩着凳子去做饭,摔了个大跟头,硬是一声都没吭……娘真是宿世修来的福分,有你这么个懂事的闺女。”
前街上黄任贵的闺女还不如严清怡标致,被府衙李老爷看中抬归去当了小妾,黄家今后吃香的喝辣的不说,他阿谁连五根手指都数不清楚的傻儿子也到衙门当了小卒,每天趾高气扬地抖威风。
宿世的娘切出身王谢,也把她往温婉贤淑里教,家里专门请了女夫子传授姐妹三人琴棋书画经史子集。
固然他本身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,但他媳妇儿倒是认字的,另有这很多书做陪嫁。
严家本就不太敷裕,给祖父治病花去很多,又连接办了丧事和丧事,最后分到各家的财物寥寥无几。
薛氏边幅好操行好脾气也好,结婚这十二三年,撤除因严青旻改姓之事闹过,再没发过脾气,连大声吵嚷都没有。
严其华瞧着兀自闲逛的门帘,俄然就笑了。
正考虑着,就听内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紧接着门帘被撩起,严其华阔步而入。
严清怡歪着头打趣道:“娘是想让我在地上打着滚儿要新衣?”
可就是他一条条一项项地揭露罗家罪过,洋洋洒洒地写满了四页纸。
薛氏将严清怡头发散开,一缕缕地梳顺,“都是大女人了,今后多练练针黹女红,学学打扮打扮别在外头跑了……我手头另有两只镯子一只钗,值个二三十两银子,保持家里生存绰绰不足,就是给你购置嫁奁也是充裕的。”
她现在十一,及笄后很将近出嫁奉侍公婆服侍夫婿,真正的好光阴只要这短短的三五年。
思及之前,严清怡恨得牙根痒痒,真想扒开陆安平的心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,又想问他一句,“当初他在罗家吃的饭都喂了狗了?”
父亲见过陆安平以后,评价此人是东风沂水般的人物。
与薛氏当年不遑高低……
严清怡还是每天卖杏子,却再没碰到过脱手豪阔的朱紫,每篮卖出三五文钱已是不错。
薛氏自发花在两个儿子身上的精力太多,愧对长女,便盘算主张要好好替她过个生日。
可也只是想想。
就是严清怡统统的产业。
严清怡心胸警戒,答声“是”,恭敬地福了福,快步分开。
她既是个得力的,严其华终究撤销了丢弃她的动机,只是严清怡内心始终绷得紧紧的,不敢有半分懒惰。
涌泉胡同诸人谁看了不眼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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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清怡很有些思疑严青贵是谁的儿子,可严家兄弟边幅酷似,并没有谁对此提出质疑。
饶是如此,薛氏面前也是一亮,赞道:“都雅,这才有个女人家的模样,今后就这么穿……来,娘教你梳头。”牵着她的手到了南屋。
又闻声父亲降落的劝止,“事已至此,人证物证俱在,说这些有甚么用?再者,他也不过是听人之命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