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8.第 128 章[第1页/共5页]
“阿昊一向学武,可未曾端庄读过书,我想请个夫子给他讲些经史子集三纲五常。”
而面前是座小三进的宅院,朱漆大门敞开着,有下人正撑了伞仓促跑出来。
严清怡沉默地站在雨里,只感觉从心底往外透着冷意,冰寒彻骨,而衣衫已经湿透,紧贴在身上,箍得难受。
那一刻,他的心俄然停了半拍,莫名地生出一种似曾了解的感受。只是那女子走得急,他也焦急回家,并且没有当街拦住女子的风俗,这才错过。
明天就是在此处,他几乎撞到一个女子。
严清怡笑笑,“那就多吃点儿。”
旧事如同走马灯般一幕幕闪现在面前。
严清怡一一穿戴好,用棉帕用力绞了绞头发,松松地绾了个纂儿盘在脑后,这才渐渐走到厅堂。
七爷又问:“朝廷每年拨冬米三万石供五个月所用,每月六千石,军士每月一石,小旗一石二斗,总旗一石五斗,这只是朝廷给的,宁夏另有屯粮,屯粮每年是多少,稻米多少,大豆多少,高粱又是多少?”
他身上还是先头湿了一半的锦袍,不晓得为甚么,这些时候竟然没有去换过。
“是”,新月轻巧地提起水桶,指了阁房,“净房在里头,女人请跟我来。”
七爷长长叹口气,将伞移到她头顶,低声道:“进车里和缓些。”
中间架子上摆着皂角、肥皂、大小棉帕等物。
最后那一句, 声音极低,又被“哗哗”的雨声扰着, 严清怡听不出他到底是调侃还是请愿。
那女子脊背挺直,从背影看上去,跟娘亲很有几分类似。
因为她是女子以是被热诚,因为她无依无靠,以是就被欺负。
严清怡轻声答复:“他姓楚,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,因行七,都称他七爷。”
赵霆张嘴结舌底子答不出来。
严清怡低声解释,“淮海侯家五女人仲春里出阁,我要给她添妆。”说罢,只感觉眼眶发涩。
从七八岁开端, 不等出正月,她就提着篮子满大街卖玉兰花, 而赤日炎炎的六月天, 她蹲在净心楼的墙角下卖杏子;
那双浸在泥水里的玄色靴子却实在刺进她的眼。
头一次是在户部廊前,他涓滴未在乎门口站着的华服少年,只顾得跟张培源酬酢,冷不防,瞧见少年清俊的脸上一丝浅含笑意,说不出是讽刺还是轻视,竟让他这个历经百战的丁壮人生出一丝自惭形愧。
吃饱肚子以后,李实脸上显出极少见的严厉,沉声问道:“三娘,这个七爷是甚么人?”
有阿谁主子喜好整天哭唧唧的主子?
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芳香,能听到她清脆糯软的声音,但是她的面庞倒是一片空茫,像是蒙了层厚厚的白纱。
七爷总比李丰显强很多,黄任贵的儿子只能在济南府当个衙役,而薛青昊有了七爷撑腰,说不定会有个光亮的出息。
水略略有些烫,却很舒畅,和顺地包抄着她,像是儿时薛氏的度量,又像宿世苏氏的笑容。
便利,如何会不便利?
车里拢了火盆,暖和怡人,车座上已经铺了狐皮,柔嫩温馨。
赵霆在书房转了一圈又一圈,还是百思不得其解,干脆打发小厮,“去,请姑爷过来。”他想好生问问林栝,到底薛青昊是如何跟七爷掺杂到一起的。
严清怡泡了好久,直到水将近变凉,才伸手勾到架子上的棉帕,站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