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可堪回首[第2页/共3页]

却见沈子彦笑了，笑的那么开那么都雅，却看着让民气酸。

叶珣在前面看着，听着，心想父亲如何不晓得这些，这两年来，明处看，日本领事馆田中先生多次登门，青城的煤矿、铁路、银行……很多时候不能不依靠日本人的合作，本钱输出难以制止；暗处看，春桃伉俪之死，华阳的失落，觅迹三十年又重新启用的奥秘电台，统统都那么匪夷所思。

从华山返来，叶琨兄弟二人还是被送回旅店，父亲在看报，气色好了很多，留声机里回放的是舒伯特。

叶珣气闷，又不能挣开：“父亲见怪下来，您替我担着啊啊啊……”

叶启楠冷哼，倒是不忍心再打再骂，拿温热的手掌给他按揉。

“信不信我踹你。”叶琨恶狠狠的说，将半截卷烟掐死丢了。

华山之巅，南峰的峰顶，白雪皑皑。随行的侍从为老头子披上大氅，狐皮领，领口乌黑的绒毛裹住卢秉正的脖子，加上没有头发的头顶，显得脑袋格外的小，叶珣别过甚忍了忍笑。

献机结束则又是宴会，此次叶珣还能勉强打起精力，一来酒会热烈新潮，二来又见到五哥，现在是南京周谏之的公子，周远笙。

叶珣一向感觉，老头子唤司令名字时显得尤其分歧，笑吟吟一声“瀚卿啊”，或是“瀚卿”的卿字带个小尾巴，百转千回，总让人听了浑身不舒畅。

委员长及夫人叫沈子彦一同用饭是常有的事，世人也无甚多问。年青优良，又生的仪表堂堂，叶琨兄弟在席上备受谛视，但最难堪不过被人过问婚事，想与西北叶家结姻的大有人在。

宴会过半，沈子彦寻到叶珣，拉他跟着出去，尝尝新飞机的机能，叶珣面前一亮，跃跃欲试，欣然承诺，飞机对他的引诱岂是酒会能够对比：“我去跟父亲打个号召。”

“爹……爹，疼！”叶珣喊得惶急，两只手抓紧了父亲的裤子，恐怕再晚一步，父亲的大手又会砸下来。

叶珣胡乱找了借口：“回委座，叶珣想到了沉香劈山救母的段子，在找‘孝子峰’。”

叶琨事不关己的笑笑：“情节的确严峻，老头子在办公室发了很大的火，最后却不了了之。”

“那是他的事。”叶珣很烦躁，不买账：“他不是在东北长大！”

没防备，一记巴掌狠砸下来。

叶珣回身躲开，躲开世人，没听清老卢拖着腔安抚他保全大局的话，顺着石阶往下走，晓得山路完整遮过甚顶，看不到山顶的人。他倚着墙，取出盒烟来扑灭，深吸一口，从牙缝中缓缓吐出，闭了眼想沉着沉着。

“会这么便宜么？”叶珣摇点头，除了父亲对他的惩罚，这件事结束的太安静，叶珣更加必定，“不成能的。”

“爹让我成熟慎重，守端方,又说我摆神采……”叶珣姿式别扭,声音含了怒意,又因为压着胸腔,声音变形，显得有些风趣。

沈子彦在同父亲发言，讲这批飞机的来源，讲天下公众的抗日决计，讲东北军将士剿匪情感降落，讲日军在华北的渗入危急。

“还当我是你爹。”臀上浮起一片巴掌印,叶启楠忍不住给他揉了揉,只剩了嘴上峻厉：“教你是害你吗,一张脸耷拉着,爹还要看你的神采？！”

“哥，”叶珣站在原地游移，还是问出来：“沈司令查抄西安省党部的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