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红豆生南国[第1页/共2页]
晏如只是吱吱唔唔说碰到一美意夫人给二人换了衣服,还嫌晏和叽叽喳喳吵得短长,晏和蔼得嘴翘得老高。
晏如草草解释完便撇开脑袋望向窗外,一言不发。晏姝见二妹此般,心中猜疑,但见晏如一副沉默之态,便把心中迷惑压了下去,如此便打道回府去了。
看着剥了一半的柳橙,采葛也堕入了深思。夜里刮风了,吹得烛台上的蜡烛忽明忽暗,采葛走到窗前,伸手关了木窗。
晏姝远远看到晏如安然返来,内心一块石头终究落地。待回到马车内,晏和痴缠着晏如问从味空亭分开后的景象,是甚么样的人在操琴。
“娥眉,这金银花茶怎的这般苦涩,和明天的不是一个味儿。去换一杯茉莉茶来。”晏如歪着脑袋俄然道。
此时大雨刚歇,氛围中充盈着泥土与植物的芳香气味,在这芳香中,晏如带着采葛换了一身洁净的衣裳回到了味空亭内,神情平常。
情是甚么?有情的人是否有相思?徐再思道:平生不会相思,才会相思,便害相思。身似浮云,心如飞絮,气若游丝。
晏如放动手中把玩的流苏,又绕起了胸前的长发,在茉莉的热气蒸腾下,只瞥见那双翠绿玉指在发间游走,好似胡蝶在花中翻飞,当真是“手如柔荑,肤如凝脂”,好似刚绽放还带着露水的玉兰。
她畴昔的每一步,都走得那样安稳,那样谨慎。但是明天,她感到心中有甚么东西在破土而出,她感到伤害,感觉本身仿佛掉入了一个甜美而未知的圈套里,沉湎此中没法自拔。
窗外的风轻柔地吹出去,凉凉的。
盈盈一握的腰间坠着一枚质地上乘的玉佩,系着青黄的颀长流苏,埋没风情。因是沐浴后,脸上的脂粉都已洗净,婴儿般的皮肤吹弹可破,显得春秋更小些。
汁肉嵌进指甲里,留下橙子特有的苦涩气味,只是手上甜腻的触感让民气生不快,晏如很快又丢下了橙子。
“味道不好。这书也无趣。”晏如低声自语,用手揪着腰间玉佩上的流苏。回到府后,晏如便换了一身常服,鸡心领的水红色连衣裙,衬得她肌肤似雪,整小我熠熠生辉。胸口暴露的一小块皮肤光滑白嫩,像上好的栀花缎子。
本日手中的茶水一换再换,与其说俄然使了率性的小脾气,不如说是蜜斯俄然有了瞒也瞒不住的谨慎事。
采葛先蹑手蹑脚地放下了黛青的织花床帏,再重新给烛台添了蜡烛,又把桌面上胡乱摆放的绣线和小银剪子收进布筐内。
许是关窗的声音吵到了晏如,床上传来晏如清楚的声音:“采葛?”采葛赶至床前,翻开床帏问道:“蜜斯是被吵了还是渴醒了?”晏如目光清越,声音却越来越小道:“没有,我不渴。”
晏如闭上了眼,心念叨,这便是飞蛾扑火了。
晏如俄然难过起来,平常男人见了她都是一副冷傲的神情,偏他这般安闲淡定。
晏如用完晚膳回到内室,端了一盏金银花茶来,就近坐在软榻上捧了一卷书,一只手哗啦哗啦翻着纸张,一手却又撑着脑袋放空,一行也未读下来。
蜡烛刹时借着飞蛾的尸身吐出更大的火苗。
未干的青丝披垂在肩头,不带一根簪钗,只衬着一张素净的鹅蛋脸如净水芙蓉普通。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,小女儿家娇俏的姿势便透暴露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