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枳花明驿墙[第2页/共3页]

娥眉焦心道：“常日里你唱得不是很好吗？如何关头时候推让起来了，快去快去，现在唱的是《四郎探母》，你快去换衣换装吧。”

晏如细心听着，内心即便附和，俄然扑哧一下：“你方才的神情，仿佛畴前教我读书的夫子。”

晏和一拍脑袋道：“帮衬着吃了，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。我这就去和母亲说去，来一出你最爱的《长生殿》。”晏如又道：“那我先去换身衣裳，这头上的发簪似有千斤重，戴着它们我实在没表情看戏。”

“剩下几个会昆曲的不过9、十岁的小孩子，如何能唱好呢？这出戏如果唱不好，帝姬恐怕是要见怪的。你不是会唱昆曲儿吗？快去策应一下吧！”

采葛把晏如抬至床上，脱了鞋袜，又拆了头饰，才发明晏如已经睡着了，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，不觉叹了口气。

本日何府特地请了一班舞姬献榙枝舞，晏姝看得努力，随口念了首诗：“绣帽珠稠缀，香衫袖窄裁。”

“蜜斯宽解，我给那唱杜丽娘的伶人很多银两打发她走了，又将那昆曲《牡丹亭》排到了压轴之戏。采葛一时半会回不来。只是，那公子还会等你吗？”娥眉的声音细细的、小小的，踌躇着说道。

采葛道：“蜜斯可不是喝醉了，胡说些甚么呢。让奴婢扶您回听雨阁安息吧。”夫人身边另一个小侍女月儿见状，便也来搭把手，两人一起将晏如扶进了听雨阁中。

等马车吃紧赶到味空亭时，亥时已过了好久。晏如仓猝下了车，让娥眉与文起在亭外等待，本身吊着一颗心上了台阶。

采葛望向床上熟睡的晏如，一咬牙起家道：“那你照顾好二蜜斯。”

宋衎纵身一跃，转头对晏如说道：“走吧。”

晏如笑着摸了摸晏和的头，心机又飘了许远，本身和宋公子约了戌时相见，现在酉时已过，心中如何不急，只是脸上还是挂着安静甜美的笑容。暗自揪心起来，盼望这晚宴能快点结束。

“快点快点，让马车再快点。”晏如焦心肠催促着娥眉，玉轮已经高高挂起，乡间的野道上只听得马蹄的哒哒声和微小的虫鸣，此时戌时已过，晏如急得满头大汗，她的心好似这马蹄声，一声比一声短促，一声比一声清楚。

晏如本来停歇下来的心在闻声公子的声音后再次狂跳起来，晏如道：“敢问……公子的名字是？”一双亮晶晶的大眼望向公子，公子深思了一下，答道：“宋衎。”

“我真是不懂，贩子缴了平常老百姓几十百倍的税，却连最起码的尊敬与礼遇都得不到？是因为他们有更多的财产吗？可每一个铜板，都是他们辛苦奋动挣来的，比那些冒死刮搜百姓财帛的肥头大耳的赃官好上千倍、万倍。”

晏如现在心如火焚，心想不管如何今晚也要赴约，得想个别例才是，因而对晏和说道：“小妹，不是说今晚有戏可看吗？我有点想看《长生殿》呢。再不看戏，天气愈发暗了我可看不清了。”

还未等宋衎答复，她又自顾自道：“我朝一贯轻视商贾，若不是与鞑靼签了停战合约，急需银两征税，朝廷定会峻厉打击这些贩子。

晏如也接道：“红铅拂脸细腰人，金绣罗衫软著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