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幽人应未眠（一）[第1页/共3页]

当今圣上一向没有子嗣，先前独一怀了龙嗣的梅嫔也不知怎的小产了，因丧子之痛过深厥后竟有些神智不清了。再此以后，天子膝下始终没有一儿半女，乃至于郑右相上书道：中宫失德，不能为皇上延绵子嗣，也未教诲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，不能为江山社稷而分忧，望皇上惩罚。

“对了，你是哪处所的人，听你的口音，倒不像是都城的人。”文成俄然问道。

“新来的”忙道：“放心吧文成大哥，我这等下人，猴年马月能和二蜜斯说上话呢。”

天子只是一笑而过：“朕与皇后举案齐眉、相敬如宾，皇后无出，后宫亦无人有出，皇后何罪之有？朕与皇后情比金坚，定会有嫡子的。”加上这几年边疆烽火屡起，子嗣一事也垂垂不被人提起了。

晏如坐在打扮镜前，她望着香炉间袅袅升起的青烟，说道：“她吃些大鱼大肉时倒不嫌弃这嫌弃那的。这‘夜容膏’制作庞大，取白茯苓、白芷、白蔹、白芨、白丁香、白檀、白牵牛、黑牵牛、密陀僧、鹰条的细末十种药材磨粉，再与益母草灰拌合在一起，加鸡蛋清调匀搓丸，阴凉之处晾上半月之余才拿来利用。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美容好物，我那小妹倒好，放她眼中，还抵不上一盘红馥馥柳蒸的糟鲥鱼。”

戏台位于后花圃西南角，面朝假山池后贴花圃墙，三面开敞临空皆可观戏。戏台屋面为歇山顶，盖青瓦，四翼角仿徽州传统修建，雕成高高翘起的马头形。

“新来的”听到后千恩万谢过便去干活了。

梁柱刻着身穿戏袍的“名角儿”，外型精彩，形状逼真。藻井似伞盖撑于戏台内，画牡丹怒放、喜鹊报喜之景。挑檐则是精彩的莲斑纹悬篮柱。戏台前设观众席，摆着状元桌和雕花座椅。

文成冷冷道：“夫人的意义但是你我能妄加测度的，你做好你的事情便是。”

这一日是农历仲春二十二，天刚蒙蒙亮，枝头的玉兰花还未醒，鸟雀先叽叽喳喳喧华起来。几个身形高大的仆人踩着露水正在后花圃内清算戏台子。因大夫人爱听戏，何府中倒是养了好几批梨园子，戏台子也打扫得格外勤些。

“新来的”又拿了把扫帚，低头哈腰道：“文成大哥，小的才没来几天，府里环境还没搞清楚。昨儿大夫人身边的芙蓉女人俄然告诉小的们打扫戏台子，我还觉得是夫人想听戏哩。明天赋传闻是府里的二蜜斯过生辰，我听闻二蜜斯人长得极美，脾气也好，也就是文成大哥您如许的人，才气得二蜜斯赏识啊！”

采芷笑着回道：“蜜斯这几日总有些心神不宁的，也多到三蜜斯那走动，三蜜斯最是天真烂漫，跟她在一起呐，木头人都要咧嘴笑呢。”

大齐顺贞年时，先帝恶疾突发去得非常俄然，储君并不决下来，当年还是王爷的皇上娶了右相之女为正妻，便在右相郑举善的搀扶下担当皇位，即位时不过刚及弱冠之年，本是王府正妃的右相之女郑玥也封作皇后。

“新帝刚即位不久，鞑靼就频频侵犯大齐边疆，像只土拨鼠一样在云州境表里戳戳倒倒，不得安生，抢我们的粮食，抢我们的牛马，连女人也抢。这不，朝廷终究出面管了，和鞑靼签了停战之约，每年大齐要向那帮蛮横人纳绢四十万匹、白银三十万两。

“新来的”穿戴一身极新的仆人服奉迎地对前来检察环境的文成说：“文成大哥，这何府可真气度。瞧这发的一身新衣，老鼻子都雅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