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四章 女儿身[第1页/共2页]

秦牧低头施礼，恭恭敬敬：“卑职秦牧给陛下存候，给娘娘存候。”

朱卿若站在几步以外，悄悄望着秦牧，不急着开口与他说话，见母后含笑回身，问她：“陛下如何了？”

她拉过他的手，摸到他的手掌心，尽是厚厚的茧。

许知淮秀眉微蹙，放下茶碗：“陛下的确不爱笑了。从客岁开端，她的苦衷就重了很多。许是长大了，内心有了城府，不敢再像个孩子似的行事说话，让别人趁机妄议。这个皇位坐着有多辛苦，只要陛下本身晓得。”

许知淮说完拍一拍他的肩膀：“现在你返来了，陛下内心也结壮了。”

朱卿若出了寝宫，见秦牧亦步亦趋地跟上来，她用心不睬会他的问安，也分歧他说话。

许知淮淡然道：“时候久了，事情天然看淡了。卫漓固然可骇，身上也有过人之处。卫漓说得没错，他只对我心软过，以是输了。现在，陛下身上有卫漓的影子，好也不好，坏也不坏……我最不放心的就是陛下的女儿身。再过几年，朝中必然有人要以皇嗣之事来难堪陛下。男人称帝，充盈后宫，名正言顺。陛下呢？陛下要纳一个如何的后宫呢？莫非美人三千满是男人？岂不要乱了套。”

沐秀婉微微点头：“是啊，陛下心慈手软，大臣们就不消停了。不过姐姐，陛下的婚事急不得。思来想去，只要赘婿赐封，才是良策。”

锦婳也叹了口气。

陛下越来越像卫漓了，不止面貌，另有神态。

许知淮走到他的跟前，见他长得比本身还高了，且惊且喜道：“哀家传闻你返来了，只是没想到你今儿急着进宫了。”

朱卿若回以一笑，还是沉默。

许知淮看向女儿，她内心是欢畅的，面上却非常含蓄。

秦牧瞪大双眸，刹时顿悟了甚么。

许知淮又抿了口茶：“真正的艰巨还在背面。现在我甘心她多像几分卫漓，杀伐判定，心要狠一些，手腕也要硬一些。”

沐秀婉非常心疼：“陛下小时候最爱撒娇了。”

“卑职胡涂，卑职不该忘了分寸。陛下提点得对，卑职不会再犯蠢了。”

许知淮又道：“别这么唉声感喟的。说实话，偶然我感觉她像极了卫漓，说话办事看似斯文，眉眼间却透着股生人勿进的凉薄。”

秦牧怔了怔，回话道：“卑职当然明白。”

朱卿若的书房，全无素净的装潢，只挂了几幅名家山川，书架层层叠叠堆满了古书古籍，此中不乏希世绝版的拓本。

这日傍晚，朱卿若听闻秦牧给锦姑姑带了很多礼品，嘴角轻抿，似笑非笑：“他还真故意呢。”

他从宫外带了些礼品，都是给锦姑姑的。

事情的确不好办。

谁知，朱卿若语气平平道：“你迟了，迟了半年。”

朱卿若似笑非笑，悄悄点头：“朕现在不罚你，今后再说。”

沐秀婉闻言咬一咬唇，抬高声音：“实在……方才我也想这么说的，怕姐姐在乎就没提。”

宫婢们徐行盈盈，又奉上两盏烛台。

朱卿若神情淡淡，握着朱砂笔的手，悄悄一挥，非常利落。

秦牧站在书房中心，静候陛下，回身四周张望，能够想见这几年陛下用心做学问的模样，不由抿唇浅笑。

“……”

“昨儿幽州刺史刘大人还呈了公文，夸奖你在军中勤恳优良，你给哀家和陛下长了很多脸面。”

沐秀婉心机细致，望着她的背影，久久入迷：“姐姐，陛下如何越来越不爱笑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