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[第1页/共3页]
两班朝臣站在天枢宫正殿,温馨庄严。静候天子上朝的半晌间,耳聪目明的几位朝臣已经看到龙椅侧方下首摆着一把金丝楠木椅,椅子上攀着龙、附着凤,上面放着上好的明黄色缎面垫子,连椅子的扶手处都被包裹了起来。
一阵寂静……
之前苏缘已经几次三番的与天子筹议着,对这几位皇叔要缓缓图之,只要他们肯诚恳,就让他们回封地把守。天子都是默不出声,苏缘也悬心此事。
天气已经微蓝了,这事远远还没有结束。
“许悲,带人围住梨华院,随便出入者,格杀之。派轿辇来接天子会天枢宫,另有不到一个时候就要上朝了,给天子筹办朝服,本宫也要大妆,去吧。”
天子俄然抓住苏缘的双手把她扯坐在身边,力道不轻却很和顺,指着堂下道:“姐姐你看,朕把他们全杀了,全杀了!”天子面对着堂下死不瞑目标尸身,冲动地竟已经没法安坐在椅子上,倾身向前:“朕即位三年了,他们仗着本身皇叔的身份,欺负我们无父无母的姐弟,频频上书经验朕,插手朝堂政令,竟然还得让姐姐对他们客气巴结,明天朕让你们都还返来!还返来!”
真真假假,虚真假实,都不首要了。
这是当今圣上苏玄一母同胞的姐姐苏缘,朝廷高低、文武百官都要尊称一声泰长公主。生下长公主时先皇和先皇后还是伉俪情深,生下当今圣上后不知怎的,先皇和先皇后便生分了,先皇后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,天子三岁、公主七岁那年就放手人寰。十年以后,先皇也撇下了一个十三岁、一个十七岁的一双后代而去。
苏缘用手遮住鼻尖,皱眉撇开眼睛。竟瞥见一侧酒桌上趴着七窍流血的二皇叔和他的两个儿子,苏缘仓猝看向另一侧的两个酒桌,那是三皇叔和四皇叔,另有他们的世子。
一踏进梨华院正堂,只见当今圣上正坐上,满眼血丝,却非常镇静,嘴角向一边撇着,暴露不屑的笑容。
现在长公主长大了。模糊记得第一次见长公主时,长公主还不及桌子高,裹着红狐裘,眼睛笑的弯弯的跑向本身,直接钻进他广大的袖底,把本身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,却留下一截小腿。前面一个妇人带着一群宫女吃紧忙忙的停在他身侧,纷繁跪下。
这梨华院本是宫中歌舞伎糊口的处所,因先皇偏疼乐律,经常临幸,现在梨华院已经被修整的非常详确小巧。宫中其他院落要么过分刚硬,要么不解风情,唯独这里最是多情。
“你们都在这候着。”
看来天子没甚么事,苏缘重重的叹了口气。不晓得是安下了心,还是在为全数毙命的几位叔叔和堂兄弟感喟。
自那今后,除了皇后以外,非论多么品级的妃嫔进宫都必须单身入宫,不准带服侍的人。宫中的宫女寺人皆是长公主的人,那才是“一入皇宫深似海”,后宫统统人无不在长公主的耳目之下。
苏缘顾不得那么多了,疾步走向主位上的天子。
正对峙间,大殿门内传来天子的声音:“缘儿?是父皇的缘儿吗?”
自家的女儿恰是这般年纪,这般调皮,老是让他束手无策。当时他只能一动不动,等着这小殿下本身肯出去才罢。
“邢尚书?你是在哭逆贼得诛,还是在哭朕如何没死?”龙椅上传来冷冷的诘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