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独玉佛[第3页/共13页]
拓跋弘并未分神重视她,而是站在龙椅旁,摸着儿子的头顶,和顺地低声问道:“宏儿,如何哭了?”
冯绮轻绾耳边的碎发,幽幽地叹道:“佛云人生有七苦,生、老、病、死、怨憎会、爱分袂、求不得……”
拓跋弘摩挲着方才干透的佛经,浅笑道:“朝政由汝打理,朕放心。”
公元476年,北魏献文帝拓跋弘被太皇太后冯绮毒杀,年仅二十三岁。
三岁就被封储为皇太子的拓跋弘,本年才十二岁。他的父皇拓跋却在日前病逝,明日便是他的即位大典了。
冯绮现在正在佛堂诵经,在内侍的通报下快步而来,却在看到已然身故的李奕时,顿了下脚步。她已经不复三年前阿谁带孝的素白模样,而是穿戴一身宽松超脱的酡红色绣金衣裙,腰间束着鹅黄色的宽带,广大的衣袖和裙裾跟着她的走动而缓慢飞舞,竟是雍容气度华贵无匹。脸容上也扫了一层淡淡的胭脂,就算是拓跋弘也从未见过如此美艳的冯绮,一时之间不由得愣住了,随后又想起她是为了谁才经心打扮,不由更加奋怒。
她听到本身漾开浅笑地说道:“弘儿,你返来了,陪我喝杯酒可好?”
拓跋宏听到父皇提到冯绮,不由小脸一冷,用小鼻孔轻哼一声道:“她现在可没时候理睬孤呢!”
等再次醒来的时候,拓跋弘发明本身的身材环境已经好多了。待他展开双目,就看到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,发明他醒来以后,那清澈的眼瞳平清楚透出了庞大的喜意。
老板沉默了好久,才淡淡叹道:“人生有七苦,生、老、病、死、怨憎会、爱分袂、求不得……就算是帝王,也是凡尘中人,没法摆脱此人间七苦……”
若离于爱,何忧何怖?!
“太上皇,宫里的尚公公来了,说有要事求见。”下人在院门口禀报导。固然太上皇说了谁都不见,但他们都是跟在太上皇身边的白叟了,晓得尚邪公公是不成以怠慢的。
每一次都如许,先靠近的人是她,而每一次先分开的,也是她。
公元471年。
向来没见过有人会供奉一尊裂开的佛像。
拓跋弘步入暖和的寝殿内,把拓跋宏轻柔地放在了床上,他用手拭去他脸上的炭灰,压抑着气愤的表情柔声道:“宏儿,汝当这做天子是过家家否?汝已是这大魏朝的天子,不成变动了。”
鲜卑一族不比汉人,父子兄弟共妻也是不敷为奇的。当年只要她略微一松口,便能够通过爱情来等闲掌控这个年青的帝王。
拓跋弘利落地在宫门口飞身上马,把缰绳交给侍卫,随即拿下头盔,大步朝宫内走去。他本是太上皇的身份,以是在宫中并不消卸下佩剑,更不消等待传召才气进入。
“这尊玉佛,玉质出自独山,便被称为独玉佛。独玉乃四大玉之一,产自南阳,在商朝晚期便有开采记录。这尊独玉佛,是有人在多年前送给太武帝的。”冯绮转动手中的紫檀佛珠,微合双目,轻柔地解释道。她的面庞娟秀娟美,面带慈悲的神采,更是像极了悲天悯人的观世音菩萨。
“爱欲之人,如同执炬顺风而行,必有烧手之患……”冯绮沾满血迹的衣裙在殿内留下了一道班驳的陈迹,随即便在她的轻吟声中渐渐地变得干枯,成为一条丑恶的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