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六章 敢有儒童操选政[第1页/共3页]
杨石香道:“待选本出来,张公子定然已补了生员,当时恰是蒸蒸日上之时,选本定然大卖。”
张原独安闲柏树下站了一会,春日阳光透过柏树的枝丫洒在地上,斑斑闪动,摇摆不定,张原心道:“这个翼善的身份定有古怪,观其辞吐学养、风仪气,绝非皂隶奴婢之子,也不象是看破世相、高蹈出尘的人,他那到底是何人,为何不插手科举?”
范文若早已不敢象先前那般对张原盛气凌人地呵叱了,干笑两声,拱手道:“张公子如此捷才,实为罕见,范某本日是被张公子大大消遣了一番。”
这时的张原也一改先前对范文若的锋利锋利,变得温文尔雅起来,与世人谈艺论文时语气谦恭委宛,既夸奖对方的制艺,也委宛地指出瑕疵,旁征博引,有理有据,让人不知不觉倾倒叹服,浑忘了这位张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青衿儒童――
金琅之道:“未曾见过,华亭诸生我无人不识,就是有点名声的童生我也应劈面善,此人倒是面熟,并且华亭仿佛没传闻有姓翼的人家。”杨石香的仆人送来茶点,亭上诸生一边饮茶一边切磋时文墨卷,说些乡闱传闻,氛围反而比初见面时友爱,这是因为张原打掉了范文若的高慢,相互划一的以文会友才气停止,不然就只要范文若和拂水山房社唱独角戏。
翼善道:“我知张公子曾与董翰林次子有些姐梧,而陆孝廉之子是张公子的姐夫倒是此时才得知,张公子若想助令姐夫与董翰林为仇,鄙人觉得是不智,张公子出息弘远,还是不要早早树此劲敌为好。”
翼善心道:“你如何不敢,董祖常自报家门“家父董玄宰,你仍然一脚踹下,当然,这一脚踢得好,我也想踢。”说道:“那就好,也请张公子代为劝说陆孝廉一句,这个逃奴案陆家赢不了的,奴契都带走了,空口无凭又权势差异如何博得了官司,并且阿谁陈明现在得很董翰林正视,托人讨情也没用,要不返来的。”说罢,拱手道:“鄙人另有事,这就告别了。”
翼善道:“张公子过耳成诵之么、波折妩复之举,早已遐迩鼓吹,鄙人居海滨,也曾耳闻。
张原心道:“我有这么大名声吗,连上海人都晓得我了,这个翼善有些古怪。”问道:“翼兄从华亭来此何事?”
这篇八股题是“信而后谏”题出《论语子张》,这恰是揭示才调的时候,张原在其别人还在苦思时,援笔立就,不消半个时候率先写完这篇八股文,出亭漫步,却见穆真真站在那株柏树下,忙问:“如何回事,不是看着你上船了吗?”
世人相谈甚欢,只要阿谁名叫翼善的不速之客很少说话,只在一边浅笑聆听,偶然插上一句话,倒是很有见地,张原是故意人,便决计与翼善扳谈,却现此人甚是健谈,并且见闻博识,举凡经史子集、琴棋书画竟似无所不通,议论起八股文来,竟也有不凡观点,翼善说道:“八股有行文之法,更有御题之法,御题之法在于相其题之轻重缓急,审其题之头绪腠理,而向背来往,起伏照应,顿挫跌宕,就是行文之法,只是今之诸生,只知学习程文,举业近似,是不讲究这些的。”张原大为赞美,与翼善议论甚久,相互皆有惺惺相惜之念,张原问:“翼兄大才,可曾插手过科举?”心想以翼善之才,补生员应当是不在话下的,莫非此人运气会这么差,才高命赛却见翼善点头道:“鄙人未曾插手过科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