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九章 此时无声胜有声[第3页/共3页]

张原道：“教员去了都城，我想给师母磕个头以谢师恩，不知妥否？”

张原从速起家躬立，就见王夫人由王婴姿陪着来到厅上坐了，张原上前膜拜见礼，王夫人从速让儿子王炳麟将张原扶起，含笑道：“张公子年方十七，就入泮进学，真是让人欢乐，你教员现在想必还在赴京途中，若知你中了道试案首，必心胸大畅。”叮咛王炳麟好生接待张原，留张原用晚餐，说罢便起家回内院，王婴姿一向在看着张原，出厅时也是几次回顾，王夫人拉着女儿的手不放——

张母吕氏和张若曦另有履纯、履洁都出来了，那些匠人这时过来向张母吕氏和张原叩首，说本日建这墙门分文不取，今后永为张家的主顾，张原家有建屋购置家具这些丧事这些工匠就要优先，别的工匠不准来争夺，这也是一种商定俗成的端方——

那些匠人恭维道：“奶奶，这是大丧事，张少爷三元案首，定然乡试、会试连捷，需求改换门庭的，不然如何显出府上的气度。”

张原“嗯”了一声，走畴昔作个揖，等着王婴姿说话，王婴姿好半晌不出声，这时是戌时初刻，远未到缺月升上天空的时候，天还没有完整黑透，星斗也就暗淡难辨，墙门里的昏黄灯光映照出来，渐远渐淡，好似流水渗进了地表——

“介子师兄。”

张原一瞧，真是族叔祖张汝霖来了，从速上前叉手见礼，迎族叔祖到正厅坐了，张母吕氏和张若曦也来拜见张汝霖，张汝霖笑呵呵道：“瑞阳有子如此，可喜可贺，张原十七岁便能改换门庭，这是我张氏先祖的德泽，明日去祖堂祭祖报喜。”又叮咛道：“张原，从速去定制生员襕衫和儒巾鞋绦，打银花、买红布，明日祭祖以后让可餐班在这门前演一日戏，喜庆一番。”

张原凝神聆听，有杏花寺和尚的木鱼梵唱、有街坊四邻的醉酒喧语、有夜风拂过树梢之声，心再静下去，还能听到一里外府河的舟楫声，就不晓得王婴姿听到的是甚么声音？

王炳麟命厨下将羊宰了，烹羊剖鱼，各色鲜蔬，与张原对坐喝酒，本日兴趣高，王炳麟酒喝得有些过量，待到戌时初张被告别时，王炳麟已是醉态可掬不能相送了。

张萼喜道：“介子，真的是第一名，小三元，妙极，我们兄弟三人能够一起去南京国子监了，哈哈。”

张原看着夜色下王婴姿温和恍惚的面庞，说道：“这要多谢师妹为我保举了很多《春秋》文籍，五经八股就数礼和春秋最难考。”

大石头道：“甚么话都不说，一来就砸我们的篱笆门。”

张母吕氏眉花眼笑，说道：“方才大石头说是打门，实在吓了老身一跳，不知祸从何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