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[第1页/共3页]

这婢女一开口，张原就辨出这是当日跟着张萼来作赌注的阿谁美婢，问：“甚么事？”

张萼见张原言语客气，心下欢乐，道：“好说好说，介子有何事？”

张原道：“三兄请坐，我有一事与三兄筹议。”

张母吕氏也听到后园有人拍门，让大丫头伊亭过来看看，伊亭一看跪在少爷书房外的这个西张婢女，奇道：“咦，秋菱，你来这里做甚么！”

而这时的秋菱明显神情不起来了，哭哭啼啼道：“伊亭姐，帮我求求介子少爷吧，我家公子要把我送给看门的老苍头。”

秋菱大哭道：“介子少爷，求你救救小婢吧，那老苍头又老又丑也就罢了，还一身的疥疮，小婢宁死也不嫁他，求求介子少爷，只要介子少爷能让三公子转意转意，求求少爷了。”

张萼道：“好，明日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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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萼笑道：“那好，等下就让她过来，介子，我要先与你下一局棋。”

范珍笑道：“是阿谁姓吴的老苍头吗，六十多岁了，一树梨花压海棠啊。”说着还“啧啧”两声，似甚羡慕。

张原浅笑着打量这个范珍，年近五十，山羊胡子，清清癯瘦，嗯，不错，君子成人之美，如许的善事做做无妨，说道：“那我尝尝。”

范珍大喜，连连伸谢。

张原道：“尝尝无妨。”

却听张原道：“范先生先到侧室暂避一下，我也要给我三兄留点颜面不是。”

詹士元走后，书房里只要张原与范珍二人，范珍朝张原深深一揖，低声道：“好教少爷得知，范某浑家早逝，一向未续弦，若少爷能让三公子将秋菱许给我为妾，那范某感激不尽。”

当日傍晚，秋菱过来了，带来了她的奴契，有张萼的背书。

范珍奇特地问：“甚么赌约？”

张原还是蒙眼与张萼下棋，对局成果是，张原又胜了。

……

詹士元明白范珍的情意，笑道：“鄙人先归去了，范兄留下与介子少爷长谈吧。”

七月初七乞巧节这日午后，张原正在书房里听范、詹二报酬他朗读《春秋繁露》，听到后园小门有人在打门，从后门收支的普通都是图便利的婢仆下人，张原便让武陵去看看是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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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原便把秋菱叫出去，说了范先买卖欲娶她为妾，问秋菱意下如何？

秋菱道：“燕客公子曾与介子少爷有赌约，小婢——小婢甘心奉侍介子少爷。”

张萼来到书房，见只要张原一人，心下一松，气色顿缓，拱拱手，问：“介子，唤我何事？”

张原心想：“看来老天爷是要我一辈子养眼啊，也好，过目成诵不希奇，过耳不忘才可贵，只是我身边得常备两个能读书给我听的人，老范、老詹不悠长，得别的物色，嗯，红袖添香夜听书仿佛不错，可我还小，也没银子，渐渐来，从长计议吧。”

范珍、詹士元二人面面相觑，心道难怪燕客公子那日撒酒疯，本来是有这么一桩大愁闷事。

不一会，武陵领着一个十7、八岁面貌清秀的婢女来了，这婢女跪在书房外，哀哀抽泣道：“介子少爷，小婢求介子少爷——”

张萼现在对这个小他半岁的族弟已经有点佩服了，说道：“介子，明日我与你下围棋，你还敢蒙眼与我对弈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