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左耳进右耳出[第2页/共3页]

这少年先前立在王思任身后，张原没留意，他眼疾固然好了，但眼睛还不是很好使，这时近在天涯，总看得清楚了，第一感便是，这少年是女郎，女扮男装的，因为那肤色、眼神、声音都象是女子——

“算是十五岁吧。”

戏台上的曲笛已响起，王可餐袅袅婷婷而出，开唱：“梦回莺啭，乱煞年光遍——”

张汝霖问：“如何会没这么想过？”

张原道：“多谢叔祖，长辈必然尽力长进。”见礼而退——

张汝霖又道：“去处谑庵先生见个礼，莫失了礼数。”

霞爽轩在东，寿花堂在北，戏台在南，围在中间的就是半亩大小的一池碧水，在霞爽轩或寿花堂都能够抚玩戏台上的演出，轩、堂、台之间有曲廊相连。

王思任放声大笑，对张汝霖道：“肃翁，你这个族孙风趣，也有捷才。”他身后的阿谁姣美少年也低着头笑。

王思任笑问：“尊叔祖已经考过你了吧，还要来我这里请考？”

张原耐烦当然充足，百日的暗中熬过来，这片克等候算得了甚么，侍立一边，稳稳沉寂。

张原便待拜师，王思任却一把扶住他，笑道：“我这时文学不得，学我者必不中，既我本身也不知当年如何就中了，幸运，幸运！”

少年道：“姓王。”不肯说名。

前几日一场大雨，暑气减退了一些，依山傍水的砎园当然更加风凉恼人，午前的日光晖映下来，池中鲤鱼来往游动，那些鲤鱼大大小小，色彩红黄灰黑，成群结队地游蹿，当那些鱼儿不约而同潜入水里时，水面波纹圈圈纹纹，微微泛动，好似一块丝绸的大幕被风吹皱，这大幕在等着张原去豁然拉开，就会有美好的事情产生——

霞爽轩与寿花堂相隔不过四丈远，也就只要问答一句的时候，张汝霖和王思任已经步入寿花堂，转过身来就坐，那姣美少年急趋数步，又站到了王思任身后。

张原“啊”了一声，心道：“看《金瓶梅》的少年惹不得啊。”点头道：“买不到，买不到。”大步回到霞爽轩，再看那少年，已经站回王思任身边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张原一边跟在族叔祖张汝霖身后走，一边如许想，一尾肥胖的大红鲤鱼率先跃出水面，幕幔撕破，若无其事。

少年一愣，游移了一下，走了过来，拱手问：“何事？”

王思任道：“能笑得本身方笑得别人，不然只顾笑别人，那是轻浮。”

张原侍立在族叔祖张汝霖身后，等候问话。

张汝霖向张原摆摆手，表示他能够走了，王思任的那些非礼逾矩的奇思怪想分歧适少年人多听。

张原正有此意，王思任是他比较赏识的晚明人物之一，另有，王思任身边的阿谁姣美少年是甚么人，这点猎奇心还是有的。

固然如此，张原还是不敢肯定，这世道怪事多，那“可餐班”的声伎王可餐就是少年郎，可那模样神态比女子还象女子，另有，李玉刚花枝招展的在那唱《贵妃醉酒》，不明秘闻的人谁敢说他是男的？至于说看胸，呃，这少年一袭素色细葛长衫广大超脱，除非很大，不然也看不出来，再说了，他凭甚么看望人家是男是女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