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安内（求推荐）[第2页/共3页]

张母吕氏本年四十八岁，一共生了五个孩儿，只要张若曦、张原姐弟两个得以长大成人，其他三个都短命了，张若曦比张原大九岁，和母亲吕氏一样非常心疼这个小弟，张若曦十七岁时嫁给松江府青浦县生员陆韬为妻，每年正月末都会回山阴拜年，陪母亲和小弟住上一个多月，张原识的字都是姐姐若曦教的，姐弟之间豪情深厚，之前的张原不怕母亲，却有点怕姐姐若曦，又敬又爱又怕，这份感情天然也深植在现在的张原内心——

张原与小奚奴武陵出了砎园，绕到雾露桥头的鲁氏药铺拜见鲁云谷，鲁云谷为张原诊视双眼，确认眼疾已病愈，又叮咛慎用目力，要耐久养眼，闲谈了一会，张被告别，鲁云谷要留他用饭，张原道：“家母还在等我归去呢。”

张原非常气愤，他父亲张瑞阳在外辛辛苦苦一年下来也就是六十两银子寄回家，这家奴张大春每年剥削也有这么多，真是欺人太过，张家的田租有一半饱了张大春的囊，并且更可爱的是，张大春与那些耕户订了两分左券，暗里的那一份地主竟然是署他张大春的名字。

张原、姚简叔等人面面相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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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中已颠末端中午，张母吕氏正倚闾盼望呢，说道：“原儿，常为你读书的那位范先生方才来访，因你不在，就未进门，说午后再来。”

张母吕氏为人慈和，心下不忍，说道：“先好言说说，他若肯退出私吞的租银就不要治他的罪，张大春也有妻小呢。”又弥补道：“就让张大春交还近三年来剥削的田租，远的就不要究查了。”

张原心想：“范珍定已查明张大春截扣租粮的事，嗯，等下看范珍如何说。”

张母吕氏笑道：“好好好，我儿已经长大了，娘心甚慰。”想了想，说道：“如许吧，来岁三月初七是你姐夫三十岁寿诞，到时你去松江祝寿，可好？”

张原道：“儿子已经长大了。”站直身子道：“个子都已经比母亲高了。”

张岱走到倪汝玉身边问：“倪兄，那里有痰，从速让人冲刷冲刷。”

“立佃约人谢奇付，佃得张大春水田四十亩，田亩坐落于鉴湖东，岁交麦二十石、粮四十石……”

张原道：“押送官府问罪，退出这些年私吞的租银。”

张原承诺了，用过午餐，在书房里练了半个时候大字，武陵来报，范先生来了。

张原安静了一下表情，问：“范先生，这四家耕户交的秋粮比夏麦都多出近一倍，这是何故？”

范珍悄悄点头，张原心机很细，答道：“近年来，鉴湖那边的田都已经开种两季水稻，每年秋粮产量几近翻倍，而张大春为少爷家收租账面上还是按一季稻来收，那多出的一季粮租就全归他统统了，这家奴实在可爱，介子少爷意欲如何措置？”

在这个年代，离家百里就算是出远门了。

张原道：“姐姐这段日子也和母亲一样为我担惊受怕了，母亲若同意的话，我想待秋凉后去松江看望姐姐，另有小外甥、小外甥女。”

……

已经是中午初刻，张原正待向大兄张岱告别，忽听那倪汝玉大呼起来：“啊呀呀，有人吐痰！”就见张定一撒腿就跑，想必就是他吐的。

张原点头，心想：“真不晓得这家伙是如何活到这么大的！挑粪灌园，那么菜吃不得；猪羊龌龉，那么肉吃不得——”